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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打听过了,城中的大夫对疫病束手无策,无力施救。”卫疆从门外走进,开口说道。
水汜和轻叹了口气,道:“那就只能试试我的办法了,你先出去吧。”
卫绝依言退下,只是念及水汜和又要施咒,便又去准备了些热水。
良久,听得房内一声轻唤,卫疆推门而入,见水汜和面色惨白伏在床沿,忙上前扶起。
“他体质属阳,受了我太多水寒之气,你去备些热粥喂他服下,助他发汗。”水汜和轻合苍白的薄唇说道。
卫疆应声退下,不久回来,除了热粥,还带了一碗糖梨汁,水汜和笑了笑,小口小口地品着。
约过了两个时辰,那少年才缓缓睁开眼睛,见这陌生的环境,轻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水汜和坐在床边,轻声回道:“这里是皖城。”
少年闻言并无半分异色,问道:“我娘呢?”
水汜和淡淡回道:“她去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永远都只有欢乐的世界。”
少年闻言笑笑,蜡黄的小脸僵硬地舒展,轻吐道:“我也快去了,是吗?”
“那儿太远了,你的娘亲怕你累着,让你留了下来。”
少年眼中湿润,抬起细弱的小手,见上面已无半分青乌,而体内隐隐还有一股清凉舒爽之气在循经而走,那是一种和他母亲传输给他的不一样的感觉。这股凉意,和那人身上的气质倒十分相似。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挤出一个笑容问道。
“水汜。”
“我叫胥弱。”
水汜和见他又昏睡过去,起身问道:“阿疆,你修书一封,请岳神医出手拯救皖城百姓。成与不成,算是汜水城欠卫绝大人的一个人情。”来时路上,见疫情实是严重,皖城中又无医者可以对付,水汜和能想到的医术高明者,除了洛北的那位神巫,便只有在琼楼之上为他悬丝诊脉的岳先生了。
“是。”卫疆退下。水汜和见睡梦中的胥弱仍隐隐不安,便也行出客栈,向药铺寻去。
久病成医,他受阴咒反噬,营卫虚弱,常有病痛加身,与高蝉一般,也练就了粗浅的医理,虽对付不了这疫病,但给胥弱调理身体还是不成问题的。
来到药铺,却见房门紧闭,一连找了几家都是如此,向路人问了原由,才知自疫病初起,城中大部分药材都被世家买断,私藏家中,以备不时之需,或有上门求药者,便以高价卖出,从中牟取暴利。
“如此,平民百姓哪还有钱治病,皖城府令也不管么?”水汜和问道。
路人不屑道:“做官的哪管百姓的死活,自疫病起,府衙便紧闭大门,生怕被疫情染上。”
水汜和行在街道上,望着道路两旁匆忙的行人和角落里无人认领的几具野尸,他可以理解世家和官府的做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年若非如此,也不会创下汜水城。试问若是汜水城遭此劫难,稷下宫就算拼尽全力也会护全城百姓周全!
他无力改变世道风气,也没想着去教训那些世家官府,他现在只要那几副药,回去给胥弱安神调养。
路过一个墙院时,听得院中莺歌燕舞,行至大门前,见大门上朱底金漆四个大字“忘忧永乐”,水汜和叹了一声:“当真乐得逍遥自在。”
敲开门,一丫鬟探出头来,见水汜和神秀,不禁盈笑问道:“公子有何事?”
水汜和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方,道:“我来买几味药。”
那丫鬟接过纸方,见字迹似快刀斫削,亦浓亦纤,眉眼更显笑意,道:“公子稍候。”便关上门,听得一阵脚步声渐远,水汜和在台阶上坐下,闭目歇息,方才行了许久,却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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