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那,怎么回报我啊?”
水汜和想了一下,回道:“你想要的东西,我几时吝啬过,尽管开口就是,只要我能做到,定会达成。”
高蝉把水汜和拉至身旁坐下,凝眉说道:“哥哥,我要你永远都像今天这么开心下去!”
对上他真诚的眸眼,水汜和心中一暖,回道:“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便会永远开心。”
“不,我想说的是,就算有朝一日,我不在你身边,琳儿,大哥和尔雅都不在你身边了,你也要开心地活下去!”高蝉急忙接道。
水汜和胸中一闷,一股空落落的感觉袭便全身,小声问道:“你会离开我么?”
高蝉握紧他的手,说道:“哥哥,没有谁可以永远陪着谁的,放下阴脉凶咒,放下仇恨吧!”
“好!作为你的愿望,我答应你!”水汜和颤抖回道,顿了一下,又道:“你不必担心我,可别忘了,哥哥独步天下的时候,你还躲在我身后呢。”见高蝉面色疲惫,料想他数日来为筹划这场庆典费心不少,便让他早早睡下,水汜和侧卧在他身侧,良久不得入眠,便小心起身行出,恰遇到刚收拾完碗筷的苏婶,苏婶想起尔雅的吩咐,刚要开口,他瞳光一闪,苏婶便如失了魂一般,径自回房休息去了。
水汜和独自行到稷下高台上,此时已至丑时,城中各户都已熄灯入眠,热闹散尽,更显得凄凉。
想到年幼时,兄弟二人常追逐打闹,水汜和虽年长三岁,身子却是不好,二人打闹争得面红耳赤也从未赢过。
从小到大,他每每被阴咒反噬,都是高蝉在旁侍候,好几次,在死亡边缘,若不是高蝉悉心照料,只怕也难活到今日。在他心底,高蝉不仅仅是他的兄弟,更是他生命的一部分,难以割舍。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情愫,任何人对高蝉的靠近都是对他的侵略,首当其冲的,就是白棠!
“既然她有让蝉儿远离我的本事,那她就必须得死!”水汜和恨声道。忽而平了口气道:“深夜露重,出来吧!”
高台一侧,缓步行出一人,那人风姿极美,白衣黑发,却是良夜。
“能让大人为之深夜不寐,在此忧怆的,想必是高蝉公子吧。”来人平静说道,面上无一丝表情。
水汜和目色冷凝,空气中竟结出许多细小冰晶,抬起头轻声笑道:“猜我的心思,是件很危险的事,猜错了危险,猜对了更危险。”
良夜骤觉这股寒气,忙运气相抗,面上勉强笑道:“良夜也不过是夜彻难眠之人。”
寒意稍稍退去,良夜把玩着手中一缕朱红樱果,平静说道:“夜于凡尘俗世之中,一曲奏毕,也可博得金银鲜花无数,金银愈是不计,愈是不惜,鲜花愈是娇艳,愈易枯萎。方才夜行在汜水城小巷,一见这珊瑚樱珠,倒是十分喜欢,爱不释手。”
“珊瑚樱是我最喜欢的植株,城中多有种植,却无人敢采撷。”水汜和淡淡回道。
良夜闻言微微笑道:“既如此,夜就在此长住,待开春之后,多栽植几株,以向大人赔罪。”
“我要睡了,你自便吧。”水汜和转身下了高台,良夜望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第二日,大年初一。
除却良夜和慕香姑娘还有黎族客人,其他江湖艺人一早便来向水汜和请辞,他们江湖卖艺,多靠节日出演,水汜和也不多留,命三位使者将他们一路护送至南陵城。
傍晚,见水汜和身体不适,尔雅便随水汜和去到城西汜水河边,水汜和运坐吐纳,尔雅趁着暮色,自行顺着河畔闲适散步。
忽地,不知从何处响起一阵筝音。尔雅正欲寻间,一道柔美的声音伴着筝弦清唱道:“高山流水渔晚舟,一音销魂,二曲平秋。
萧萧玉筝玲珑指,拨战台风,怒江奔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