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盈门,好像那桩命案并没有造成不利影响。
“店家,来两笼包子,两碗热汤。”高蝉一坐下,便叫来一个小二吩咐道。
“好嘞!”店小二吆喝一声,又衬笑道:“两位小爷还有什么需要?”
秦望川开口问道:“小二哥,你可知姜府在哪儿?”
那小二闻言一惊,眼睛瞪得老大,随即低下头赔笑道:“小爷恕罪,小人只是一打杂的,不知道不知道,小人去准备饭食了。”说罢便如兔子一般蹿入后堂去了。
高蝉环视一圈,见在座各人中,除普通百姓商旅,有几人佩带兵器,有几人呼吸平稳沉缓,显然是有内力之人。低声对秦望川说道:“姜雷是一方霸主,他的儿子死在这儿,这间客店还能开着,想必最怕追究此事,这里江湖客比我前几次来时多了一倍,还是不要贸然打听。”
秦望川嘴角一勾,也压低声音说道:“放心,我有分寸。”尔后拉开嗓门,大声抱怨道:“五哥,师父让我们来南陵邀请姜老爷子,可姜府到底在哪啊?”他本是渝州人,说话间又夹带着渝州方言,既让别人听得懂,又随手捏造了一个身份。至于五哥这个称呼,也不是空穴来风,汜水城有四大高手,高蝉虽排在第三,但城主大人在上,高蝉在五人中最为年幼,又年长望川数月,因此望川称之为五哥。
见秦望川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玩味的眼神仿佛在说:“用方言回我话,用方言回我话。”高蝉脸色一黑,也不理他,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品味。
“听小兄弟的口音,似是来自蜀中,不知师承何处?”客店一角,一道声如洪钟,直引得众人都朝那儿看去。
厅角一个黄袍僧人,手中正撕着一条羊腿,他身形魁梧,肩背高隆,众人见之不禁色变。又见他虽着僧袍,但饮酒茹肉,眉毛粗厚,两鬓青筋直入云角,无半分佛家善相,心下不由得生出三分鄙夷和三分畏惧。
这客栈中江湖人士不少,不过如这般让人望即生惧的却只有他一个。一时间,原本喧闹的客栈竟安静了下来。
高蝉给秦望川使了个眼色,示意秦望川小心应对。
这时店小二从后厨出来,见堂内静地出奇,哆嗦地放下餐食,又一溜烟儿退到柜台处。
秦望川拿起一个包子,啃了一口,操着一半的渝州口音说道:“家师蜀中游侠金望川。大师可认得?”
他说的自然流畅,甚是自豪,这客栈中的江湖客,虽没听过这金望川的名号,但见他谈吐不凡,又少年才俊,也不敢轻视,只道是自己见识短浅。
那僧人嘿嘿一笑,道:“原来是金大侠高徒,小僧久仰金大侠之名,未得幸拜见。他日去到蜀中,小兄弟还要多多引见。”
“这是自然,家师喜好云游,最爱结交江湖豪烈,如大师这般性情气度,家师定欢喜得紧!”
高蝉见他胡绉乱造,马屁又拍得恰到好处,这般性情的僧人,大哥确实欢喜得紧,只怕是提剑便刺。本还担心他性子耿直,应付不了,此刻却是放下心来,不紧不慢地吃着餐食。
那僧人闻言哈哈大笑,笑声狂莽,震耳欲聋,不少人堵起了耳朵,高蝉大惊:此僧内功竟如此强横。
“你这小子嘴贫,贫僧也欢喜得紧,只是你这趟却是要白跑了,姜老爷子被汜水城所杀,姜家余人都四散逃命去了。”
高蝉停了吃食,暗暗环顾四周,见那小二与账房神色惊恐,其他人倒都是竖起耳朵,一副听热闹的样子。
“那姜姑娘呢?大师可知她怎么样了?”秦望川慌忙问道,看他紧张的样子,好似与姜家姑娘情深意笃一般。
那僧人又是一阵狂笑,道:“哈!还以为你小子安的什么好心!你放心,姜家姑娘没事,她回来殓葬了父兄,不知去向。”
秦望川闻言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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