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们上那开开荤。”
刘坏水踌躇道:“京西宾馆是招待长们开会的地方,咱平民百姓吃饭不就为填饱肚子吗,用不着那么高的标准,再说炒肝儿也不是溜肝尖儿,两码子事,您要不去尝尝天兴居的炒肝儿,可也不算来过北京啊。”
司马灰还急着要找刘坏水打听点事。正好借吃饭地机会谈谈。就说:“大老远地去什么天兴居。我看胡同口有家卖炒疙瘩地。咱们对付着吃一口就得了。”
三人出了胡同。到路边小吃店。要了二斤炒疙瘩。刘坏水总惦记司马灰还有没有户里传下来地宝器。一边吃饭一边探问。司马灰却不理会。反问:“刘师傅。听说您在解放后。也给人家打下手做些刮大顶地技术活儿。有这么回事吗?”
刘坏水嘿嘿一笑:“八老爷消息可真灵通。说得没错……”
罗大舌头听得不明所以:“刮什么顶?刘师傅就你冲这老眼昏花地劲儿……还会剃头?”
刘坏水边说边提了提套袖。对罗大海做了个用铲子刮泥地动作:“剃头是剃头。不过剃地不是人头。考古掘队----专业剃坟头。给官家当了铲匠。也叫抹子手。”司马灰见问对人了。就继续向刘坏水打听:“那您知不知道一位从法国回来地华侨。名叫胜天远。是沙漠考古和田野考古专家。他回国后应该……”
没想到司马灰刚问一半。刘坏水便道:“胜老板?那我太熟了。他可不是一般人。要说起来……我这把老骨头还是他救地。”
原来刘坏水这伙人,都有祖传的独门手艺,有的擅长造假,有的擅长盗墓。鉴定古物尤是其所长,他们识山经、懂水法,凭着丰富的经验,走在旷野间站住了看一看,抓起把土来闻一闻,就能判断出地下有没有古墓。连洛阳铲都不用,解放后自然难逃法网,被公安机关抓起来判了刑,有些罪行严重的老贼,都被政府给枪毙了。
胜天远1953年回国,接连主持了几次考古掘活动,他深感手下有经验地人太少了,不敷分配,就写报告请求释放一批情节较轻的犯人。给他们戴罪立功地机会为人民工作,于是刘坏水等人,就被从监狱里放了出来。他们一直跟着胜天远当助手和临时工。后来各地大多效仿了这种政策,皆聘请了一批老师傅协助考古掘工作,但根据相关规定,不能够转为正式职工,要由劳动局统一管理,按勤杂工水暖工的待遇支付工资。
等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全面爆,各博物馆和院校的绝大多数干部、知识分子,被下放到农村去改造思想,只有些老弱病残的职工留守在本单位。刘坏水等一批老师傅因为属于工人阶级,以前的档案记录也因失火烧毁了,才免于下放农村或安排在城里扫厕所,他们隐埋身份,夹起了尾巴做人,留在城里偷偷摸摸收购古董。
“鬼鼓刘”因此对胜天远感恩戴德,据他说胜天远思想开放,与人聚,如鹤立鸡群。虽然身为领导,又去过越南和埃及,是国宝级的考古专家,对待下属却没一点架子,摄影、跳舞、收藏、骑马、打猎无不爱好,玩什么都拔尖儿,干什么像什么,又没有普通文人捏酸拿醋地假劲儿,并且喜欢穿西装戴名表。颇具儒雅风度。因此考古队里私下都以“胜老板”相称,可“胜老板”在跟着考古队到野外工作地时候。刘坏水亲眼见他打着赤脚翻山越岭,夏不挥汗,雨不张伞,无论条件再如何艰苦,也没皱过一下眉头,从者无不敬服。
不过“胜老板”在1963年就没了,刘坏水有时候想起这事心中便觉难过,要偷着找人没人地方抹上半天眼泪。
司马灰听刘坏水说得很是蹊跷,所谓“没了”,是指死亡还是失踪?这人又是怎么没的?便接着问道:“胜老板这件事的详细经过你知道多少?”
刘坏水想起那段可怕的经历,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先到小吃店柜台上要了瓶二锅头,两杯酒下肚,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这才拉开了话匣子:“当年胜老板嘱咐过国家有保密制度,本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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