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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没有注意到在他转头离开的时候,已经处于弥留状态的太后,用格外清醒的目光,深深的、歉疚的、又充满着不舍地看了他最后一眼。
象征着太后薨逝的,钟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厚重古朴的钟声在整个紫禁城上空,在整个京城上空回荡着。
太后离世以后,刘承锐在众文武中充满了然的目光中,在镇远大将军的全力辅助下,快刀斩乱麻地清算了孟丞相一家。
孟丞相被凌迟处死,孟丞相的家眷按照大理寺最终量刑后的结果,该斩的斩,该流的流,与孟丞相有着各种各样瓜葛的亲朋戚友们,只要是脑袋上有小辫子让刘承锐揪的,也被他清了个一干二净。
期间,自然也包括明面上站在刘承锐这边,实际上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暗投了太后的禁卫统领——齐宏。
在一番紧锣密鼓的忙碌以后,刘承锐彻底掌握了大夙朝的权柄,从此成为了大夙朝至高无上的存在。
早就盼着这一日的刘承锐只能用踌躇满志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不过好景不长,因为他很快就因为一个要命的事实而整个人都变得蔫嗒嗒了。
陆拾遗对他的情绪一向敏感,在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以后,她很快关心的问起了原因。
虽然没有了过往的记忆,但是对陆拾遗一直都充满着信任和依赖感的刘承锐在听了对方充满关心的询问后,稍微踌躇了片刻,就把他的烦恼对着陆拾遗和盘托出了。
做梦都没想到自家傻小子是因为这个而伤脑筋的陆拾遗险些没有当着刘承锐的面喷笑出声。
她低低咳嗽一声,在刘承锐近似控诉的眼神中,眉眼弯弯地凑近他,吻了口他因为沮丧而皱起来的眉头。
“其实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完全可以教导你怎样做一个合格的好皇帝。”陆拾遗她一本正经的看着刘承锐说道。
“拾娘,你一个女儿家家的就别胡闹了!还教我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好皇帝呢,我教你还差不多——虽然我自己也是个半吊子。”刘承锐一脸啼笑皆非地看着陆拾遗说道。
陆拾遗笑而不语地把坐在御案前,盯着一大堆奏折垂头丧气的刘承锐轻手轻脚地推到一边,然后,在刘承锐的注视中,抽出一本奏折摊开在自己的面前,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这奏折可不是瞅瞅、瞅瞅就知道怎么批了!”
刘承锐满头黑线地瞧着她这一煞有介事的举动长吁短叹起来。
“拾娘,你说我要不要把舅舅给请过来,让他帮我出个主意,找个老师什么的?可是我都做了这么多年皇帝了,如果还把从前的帝师请回来教我这个……你说那些骨子里比狐狸还要精明的老臣们会不会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会不会把我前些年是个傻子,太后表面还政于我,实际上却利用我的名义继续隐于幕后把持着朝政的事情说出来?”
“哎呀,拾娘,你倒是说话呀!你这样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你说我到底要不要把舅舅请过来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啊!”一到陆拾遗面前就忍不住变话唠的刘承锐见陆拾遗埋首于奏折中以后,就再也没有理过他,不由得大为着急地在旁边骚扰起她来。
“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嘛,这点小事压根就算不了什么,完全没必要请舅舅出马。”陆拾遗见不得刘承锐这如同火烧房子似的傻样,一边摇头失笑,一边在刘承锐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一撩袖摆,替他批起了奏折。
“这、这……这真的是拾娘你写出来的吗?”刘承锐指着奏折上切中肯綮、鞭辟入里的朱批足足呆了半柱香时间,才颤巍巍地找回了自己离家出走的声音。
“不是我写的,还能是谁写的,你不是一直都在旁边看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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