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认命的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令人意外的是，他自述自己只负责运输尸体，至于其他，则一概不知。

    他话音刚落，江玖和高军对视了一眼，高军猛地一拍桌子，“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应该知道，单是一项非法转移尸体就够你喝一壶的了，你要是表现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

    “我……我知道的都说了，警察叔叔，你要相信我啊。”

    听到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人喊自己叔叔，高军脸上一直维持的严肃神情有一丝破裂。

    江玖轻轻咳了一声，把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她斟酌道，“你说你只负责运输尸体，那么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这几年来，难道你就没有好奇过为什么这么做？”

    “是场长让我定时来取，也不让我多问，说是上面的意思，我只需要执行就是了。”孙奇红着眼，因为情绪起伏，两颊涌起两团明显的红晕。

    “我只是一个拉尸体的，拉谁不是拉，我真的不知道这个这么严重，警察，我求求你……”说着，他语速越来越快，最后干脆双膝一弯，直接跪了下来，却因为手上的束缚，动作格外搞笑，但他一开口，又让大家心中五味杂陈，“求求你了，我只是要一份工作，我没想到这么严重，我家里还指望我这一份工作呢，求求您了。”

    一番情真意切的剖析，让人动容，可江玖他们早早就摸清了他的底细，送尸虽不是一桩好差事，但油水不少，孙奇家中虽算不上有钱，但远比寻常人家富裕的多。

    不过，江玖神色一动，忽然想到方才孙奇话中提到的‘上面’，再一联想之前查到的线索，心中有了底，她问道，“你先前说上面？是哪个上面？”

    “这……”孙奇一愣，神色有些犹豫，一时拿不准该不该说。

    高军拍了拍桌子，气势十足，“坦白从宽，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这，孙奇自然不会不懂，但他还需要衡量，衡量两者之间的权重，究竟值不值得这么做。

    江玖心中洞悉他的想法，见状，便继续加码，“你不过是个小人物，左右都没什么重要的，与其一直纠结，倒不如换了问题想，大厦将倾，是首选自保还是共沉沦？”

    他不是聪明人，江玖说的话，他未必都懂，但是人都想活着，尤其，在人世间还有那么多值得留恋的事物时，活下去的欲望会呈几倍的叠加。

    果然，他没再犹豫，选择了交代，“是凌冬启，凌部长。”

    凌冬启？江玖和高军对视一眼，均看到双方眼中的震惊。

    这下，这个案子更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