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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鞭扬尘万里遥,从此对云星月迢迢,唯愿珍重各安好,留待他朝。
——题记
天香城外,十万大军整装待发,只待一声令下便开往奉化国与四海国边界。
易安身着飞鸿甲,腰佩飘羽剑,白色披风随风飘荡,单膝跪在段天雨銮驾前“臣,上将军易安,就比别过吾皇,盼吾皇龙驾早日平安抵京。”
车驾内传来一阵咳嗽声,“昨日添香亭偶感风寒,兄长的身子看来真的不如你了,只盼你安然归来便好,无论战况如何,不可勉力为之。”段天雨掀开帘子一角,“小弟,平安归来!”
“放心。”易安看着那个昨日尚且意气风发的威武帝,一夜间憔悴了许多,眼眶微微干涩,隐隐有些发红,重重点点头,心里不住道“大哥,放心!”如今,他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易安身在边疆,此折扇于我无用,虽不是价值连城之物,却也贴身相伴多年,当下还请兄长收下,来日当做纪念也好。”易安将腰间别着的折扇双手递给了车驾里那个憔悴的人,八根扇柄为骨,几支疏竹为肉,倒也颇为精致。
段天雨看到这扇子,微微一笑,“当日,这柄扇子还救过我的命……”美好的回忆充斥着、弥漫着。他舍不得他去,若非要去,他希望自己能在他的身边。
易安怎会不知道这个兄长心中对自己十分不舍,无奈有些事不得不做,有些人不得不分离。
“陛下,行军急迫,耽搁不得,如无他命,臣就此拜别了!”
段天雨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那张刚毅的脸,是谁,还不是自己把他逼到了这一步吗?如自己所愿了,有何割舍不得!“去吧,朕看着你们出征!”
易安跨上马背,令旗挥舞,大喊道“三军出发!”十万人马,浩浩荡荡,朝着四海国进发。此去经年,沙场征战,马革裹尸,归来之时,只怕遥遥无期。
望着漫无边际的行军车马远去,直到看不到身影,看不到马蹄溅起的尘土飞扬,他才怅然若失的喃喃“往日都在行军头,不想送君远去是这番滋味。”
“陛下,长公主前日送来急报的事为何不告知易安上将军?”一个近侍首领上前提醒。
“常腾老贼居然敢煽动锦瑟城护城军叛变围攻皇宫,长姐关闭四门八道死守,加上常腾还在宫中,才能坚守至今,我怎可在此宣布动摇军心,此番回城,调动野卫金刚军前去平乱!”
“诺!”那近侍奉命退下。
段天雨似乎体力不支,躺在了车驾内的软榻上,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起驾回京!”
他担心易安此去千里,遥遥无期。
他担心皇姐孤立无援,回天无力。
他担心外敌内患,心力交瘁。
如此躺了将近千里地,快要到达锦瑟城郊时,他吩咐野卫金刚军先行入城平叛,凡叛逆片甲不留,又命人将青鸟接来身边,一来方便保护,二来自己着实需要一个可信任的人来照顾。
看着四下张望的青鸟,天雨摇头道“易安领兵去边疆前线了,朕回来有要紧事,他托朕照料你,无奈长途跋涉,朕先病倒了,你可愿意呆在朕身边照料朕几日?”
青鸟略微有些失望,却仍旧点点头,伸手摸了摸段天雨的头,焦急的示意他赶快躺下,将貂裘为他盖上,伏在边上,不停的换毛巾。
“朕可以睡会儿了,稍后到达了皇宫,你叫醒朕。”天雨一路之上未敢合眼,如今总算可以安心合眼了。
青鸟点点头,看看车窗外,官道上,金刚军卫士早已封锁了街道,凄凉无人,偶尔听到有砍杀声传来,今日的青鸟已非昨日的青鸟了,她剑术娴熟,内力小成,见识与学识都有了不少长进,她知道,锦瑟城今日乱了。身边之人乃是她能替他所做的唯一的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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