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江家人就开始为订单忙碌起来了。
次日,谣言果然成了过去式,曾启被迫在百万饭庄的暗室里藏孩子,事发后,畏惧背后的人杀人灭口而不敢现身,不得不偷偷逃命,却在跳入青河后,染上了风寒送了命的故事,在落霞镇大街小巷传得神乎其神。
这话传到牛二根耳朵里时,他端着只酒杯发了好一会的呆。
正值中午,满春院正是清闲之时,他正与两个得力助手,在自己的专属小屋里喝闲酒。
他对面坐着的一位手下见状,不由问道:“牛哥,江小二弄这一出到底是何意?他为何要帮曾哥洗刷污名?”
牛二根嘲弄地笑笑,举杯一仰而尽,“啪”地一声,又将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拍。
“还能是何意,必然是心里觉得对不起阿启呗,虚伪,恶心,他带头去追的,阿启也是他逼下河的,如今弄这么一出给谁看?哈哈哈!”他大笑起来,笑里带着哭腔,听到人耳里只有无限的凄凉。
两位手下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暗叹了一口气。
牛二根与曾启的感情他们是知道的,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像他们这种在声色行业里混迹的人,对男人结契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牛二根收了笑,端起酒壶再满上一杯,又举杯与两人同饮了一杯。
放下酒杯之后,另一个手下开口问道:“牛哥,咱们接下来的行动,可要变?”
“为何要变?因为他几句胡言乱语,咱们就要饶他一命?那阿启的命,谁来偿?不变,这些人都该死!”他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咱们也不急,慢慢来,不管他们背后有谁,我牛二根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完,他收敛了表情看向正对面的手下,整个人变得严肃又冷硬。
“威子,山上的人怎么说?”
威子也正了脸色,压低声音:“妥了。估计昨日已经被人发现。”他顿了一下,又道,“那人,其实咱们不提,他们也是要办的。据说,何豹头的人跟他联系了,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们没具体说。我想着,咱们只是要报仇,没必要牵扯太深。”
牛二根赞赏地看他一眼:“你做得对。若是牵扯到何豹头的人,那就是他们山上自己的纠葛,咱们还是谨慎点,别事情没办成,反而又变成了他们的替死鬼。”
“江小二那边,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牛二根冷笑:“不急,才死了一人,昨日他又闹了那一出,谁知道沈黑脸会不会又联想,等事情歇歇再说,咱们还得再寻个合适的时机,最好是做出一个意外。”
……
江寒经过沈大人的提醒,心里也有了防备。
隔了一日,她请了一个时辰的假,跑了趟瓦市街,与周半仙结了账,又请他帮忙弄了几件可以防身的东西。
晚上打烊回家,她便去了西厢,拿出两把巴掌大小的匕首,还有一包蒙汗药。
芸娘不明所以地看看匕首,又看看江寒:“姐姐这是?”
“给你们防身用的。”
芸娘与小安神色郑重起来。
“可是刘大哥发现了什么?”芸娘问道。
“没有。是……”话到嘴边,她又有些说不出口,虽然她常常因此思虑不周,给身边的人惹麻烦,但是要亲口承认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唉,反正最近镇上很不太平,以前我就想弄点东西给你们防身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芸娘狐疑地看她一眼,伸手拿起其中一把比她的手掌长一寸的小巧匕首,慢慢了拔出来。
“锵”
轻轻一声,匕刃的寒光刺得她的眼睛下意识便闭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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