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下子就握着柏然的手,手不断地颤抖着,显然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唇齿颤抖着,久久都说不出话来,竟是眼睛已经红透了来。
纪柏然颇是感触,伸手扶着段雅慢慢地往云深的病房走,什么都不用多说,他就已经知道了她的来意,这些年来,段雅口口声声说不愿意见到云深,原来那也是在云深安好的时候,在云深生死未卜之外,她比谁都来得难过。
毕竟血总是浓过于水,云深的身体里,留着一般她的血液,就算段雅多么不愿意去回首和云祝的这段难堪的婚姻都好,她都不得不承认,云深,始终是她生命里,不可替代的人。
“阿姨,云深已经转入了重症病房,您别急,她还好。”纪柏然说云深还好的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略微的迟疑,连他都不敢确定,现在的云深,能不能算得上是好的了?如果不死是好,那么,云深就还好吧。
段雅听见纪柏然这样说,脸色煞白得更加厉害了一些,脚步踉跄了一下,纪柏然生怕她站不住,扶着她在长廊的木椅上,距离云深的病房,不过是几步之遥,但是谁都没有勇气走上去,生怕看见那个女子受苦,会伤了心。
段雅呆坐在那里有了一会之后,神色才逐渐地缓过来,想是看了新闻知道了云深出事从匆匆地赶来的,这么多年
了,她和云深,心里的那个结,终于是要慢慢地解开了。
纪柏然觉得心酸,一场灾难,有喜有忧,喜的是云深最重视的人还是这么爱她,忧的是,她的性命垂危,但是纪柏然还是明白,对云深来说,段雅的原谅,比她的生命还重要,也许这样的结果,她醒来之后看到,也定然是欢欣不已的。
“小然,你说,她不会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吧?”段雅唇色白皙,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纪柏然,眼前的男子,这些年,给了她的照顾太多,她自然是知道,要不是因为云深,纪柏然怎么可能这么心甘情愿地把她一个疯子,当成母亲一般的珍爱。
纪柏然坐到她的身边,伸手握着她的手,就如同对待自己的母亲一般温柔地笑,安慰着她:“不会,她知道您来看她了,一定很开心,舍不得离开您。”他的心里的苦涩并不不必任何人的少,但是,这样绵长的疼痛中,他想,能为沉睡的云深做的,无非就是让段雅安好。
也是这样的一个意念,支撑着纪柏然找到了段雅,妥善地安排好了她,照顾了她这么多年,虽然她不愿意提起云深,但是这天下哪有隔得断的母女?他知道,她始终会认云深的。
段雅的眼泪始终没有流出来,历经沧桑的女人,用力地把眼泪全书咽回了肚子,云深还生死未卜,她怎么能首先软弱,只有在面临着失去云深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她在她的心里,始终是最为珍重的人。
“如果她真的有什么呢?你说,我该怎么办?”段雅反手抓着纪柏然的手,慌乱地看着他,除了云深,她能依靠的,就只有纪柏然,云起还小,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承受这些变故。
纪柏然被她仅仅地抓着手掌,感觉得出她的害怕,心里难过,从座位上起来,半蹲在她的面前,还是柔声地安慰:“不会,一切都还有我,我不会让她有个什么的。”
段雅惊愕地看见,眼前她一路看着成长过来的男子,在说起这些话的时候,明明是在安慰着她,可是,最先忍不住眼泪的,竟然是他纪柏然,因为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骗过去了头,从段雅的这个方向看过去,隐约可以看见侧脸的纪柏然,红了眼眶。
她顿时就默然了,在纪柏然的面前。段雅突然就发现,她连表达悲伤的资格都没有,这么多年,虽然她也受尽了磨难,但是,云深又能好到哪里?而她,却固执地不肯认她,而他纪柏然呢?却经年不变地,心里始终有一个云深。
他的情深义重,就连她的这个做母亲的,都自愧不如。
段雅哽咽了一下,才轻轻地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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