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见他那样傻笑,我忽而觉得眼眶发酸。也不晓得在酸个什么。大抵是被夏殊那想当父亲的心情给感染了。
儿子叫未释,夏未释。是个将来会有大作为的人。所以人才要从小开始培养。然而我还是太低估夏殊了。等到他花了一段时间适应了过来之后,开始给儿子制定未来三十年的雄伟计划。
未来三十年啊!夏殊那厮何其威猛!简直无人道啊!
对此,我感到不欢喜。夏殊不能像当年我阿爹对我那样,限制儿子的童年。可夏殊总说,儿子不比女儿,儿子要学会吃苦和承担。这一点我说不过他,往后在儿子成长的过程中只得处处寻时机教儿子得以偷闲体验童年的乐趣。
一辈子说短不短,但说长也不算长。若要细数我与夏殊在一起的日子,不论多久我都总觉得还是差一点。
儿子五岁的时候,夏殊做了夏国的皇帝。整个人早已经英挺成熟、睿智无双。这辈子,他当真信守承诺只娶了我一个。
皇帝夏殊比太子夏殊还要忙许多,忙着忙着我便能发现他耳鬓的白发。我很心疼,每天都熬补脑的药膳给他喝。
没想到煮药膳是我学会为他做的第一件事。我们说好的,往后煮饭食、洗衣裳,还有为他梳头发,我都要一样一样地学会。
好不容易一有时间了,夏殊会闲下来,左手执画笔,为我描一副左手画。他画得十分好,画的是当年我嫁给他时身着艳绝的嫁衣时的光景。
衣袂扶风,阳光明媚之际,我将手放进他的手中。
突然想起,我还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们虽没有风花雪月,亦少有浪漫,然誓言不可少。夏殊不曾向我许过地老天荒的誓言。
只是他以他的行动向我证明了,地老天荒。胜过了一切花言巧语。我都还没来得及为他煮饭食、洗衣裳和梳头发。
然而他的行动同时也对我食言了。还记得我嫁给他的那一年那一日,他说再不会发生有刺客行刺的那回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对我食言。
夏殊当皇帝的第八年,于皇宫大内,遭刺客袭击。为救我与未释,薨。
我历劫归来那日,不晓得自己是个什么心情,似有千百般迂回。一出轮回道,便看见外面侯着一个人,绛紫色的衣裙,身形高挑纤长,勾唇,面皮上正挂着大方又矜持的笑。
她对我道:“流锦阿妹,别来无恙啊,下界历劫一回,感想如何?”
我看了她半晌,仰头一直捏鼻梁,不让眼泪夺眶而出,还是免不了哽咽道:“绯颜阿姊,你是来接我的啊?”
她亦红了眼眶:“几千年了,回来就好。”
下一刻,我猛冲上前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后来绯颜带我回了东海。原本历劫成后,我该回西极去,向佛祖谢恩。这几千年若不是佛祖庇佑我无法修成正果再度回来,又哪里能够再次见到绯颜阿姊。
可绯颜说,我若是再回西极,恐怕就得真的生生世世入佛门了,于是愣是将我带了回去,还差玄寒带着龙族上好的茶去了西极送了礼,让佛祖给绯颜一个面子向佛祖讨要了我。
据玄寒回来说,佛祖收了绯颜的茶叶。
绯颜便感慨道:“真真是有的人甘愿入佛门几千年,还抵不过一盒茶叶啊!”
我亦感慨道:“你是说我吗?我也觉得我太便宜了!”
绯颜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我说的是佛奴。前段时日西极红极一时的佛奴,你晓不晓得是哪个?”
绯颜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我说的是佛奴。前段时日西极红极一时的佛奴,你晓不晓得是哪个?”
我垂眼咧嘴笑道:“自然是晓得。我还亲自见识了,很有佛性,很得佛祖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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