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什么缘由,他只顾自己将茶盏放在桌上,伸了个懒腰走了出去,兀自道:“谁让我堂堂妖王再也看不上无数妖艳美女,偏生就喜欢上你了。”
对此,我没有太大的感悟。喜欢,能和信任相提并论吗?因为他喜欢,我就一定要信任?
后来青夜入内殿来寻我,告诉我莫铸带领蛮荒魔众没有听从我的命令竟先一步离开了魔界前往冥界欲中途劫杀仙族。
我正好也要起身前往冥界,便道:“无妨,由着他去罢。”
青夜道:“那我与你同去。”
我看了他一眼,掸了掸裙角道:“我一人去即可,又不是难以解决的大事。你留在魔界,守住忘川。此次仙族想拉鬼族做救兵的事,不能确定十分真而没有一分假,若是想调虎离山从而攻打魔界,不得不防。”
“且先不说自从有了蛮荒魔众与妖族,魔族得到了很好的休养和喘息,有老将镇守忘川该是出不了差错”,青夜沉吟了下,又道,“尊上觉得妖王,不可信吗?”
我反问:“那你觉得可信吗?”
青夜道:“尊上自己定夺。”
我走出了大殿,边道:“本尊自然是知道。凡事总得做两手准备,完全信任一个人不是什么好事”,我侧头看了看青夜,“莫说对弦衣,对你亦是如此。”
青夜淡淡笑着问道:“若非信任,为何尊上还要告诉我这些。”
我想了想,道:“约摸是即将攻克了九重天,心情有些愉快。”
后来青夜没有听我的话与魔族一起在魔界守住忘川,而是随我一起去了冥界。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我魔族休养生息足了,有他们镇守忘川,仙族休想向上次那般在忘川河彼岸将我魔族惨败。
永远都忘不了,那日忘川成了一片火海……阑休便是死在了那里。想到终有一日,我会如那日忘川被攻一般攻破九重天,心情就愉快。因为我更加是永远都忘不了,父尊死在九重天那大气磅礴的金殿里。刺穿他身体的,是一柄通透绯红的剑。那我便拿与那剑一样通透绯红的仙族的血来做祭奠。
去到冥界时,冥界浑浊的天与地,一切如初,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一条宽深得神秘的黄泉河横在脚下,轻易地阻挡了人的去路。黄泉河上腾起一层一层的浓雾,谁都无法看清对面是何光景。
如此这般,饶是对面乱成了一锅粥也无人会知晓。
我与青夜便安静地站在河岸,大白伏在我脚下,一起等着撑船人过来渡我们过河。果真不一会儿,浓雾之下,那水面隐隐约约扬起一丝轻微的涟漪。很快,一只小船和船上的一位老妪就突破了浓雾现身在眼界里。
青夜问我:“河上这么大雾,我们都无从知晓对面是何景象,为何这位妇人却晓得有人来这冥界要渡河?”
待小船使近了我才看清她的面容,与上一回我来这里渡我过河的是同一人,道:“该是对黄泉河了如指掌。正如我从小在忘川长大,对忘川亦了如指掌一般。”再兴许,她可以选择渡谁过河,亦或是不渡谁过河。
青夜不再说话,神色如一安静。
老妪站在小船上,面上带着和蔼的笑,看着我道:“这位姑娘,老妇人还记得你。今日也要渡河吗?”
我道:“今日我们不过河,只是听说凡人亡后会纷纷来这里渡河过对面去轮回,故而想与我朋友过来瞧一瞧热闹。怎知今日却如此冷清,竟没见一个凡人,可是对面出了什么问题?”
“这轮回之事可是大事,老妇人哪里管得到那些”。老妪看了看旁边的青夜和大白,面不改色又道,“老妇人上回记得,姑娘你不是与这位青年一起来的,先前那位黑衣青年呢?”
我笑笑,道:“你看凡人一生短暂皆免不了有一死,他们能有一世相伴山盟海誓很容易;可我们一生何其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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