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而已,那碍不着本君与流锦阿妹同歇。”绯颜勾着一边嘴角,半眯着眼睛,不容道殊再反驳,“玄寒你一会儿带火神殿下去歇息。”
玄寒应了声“是”。
最终道殊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似提醒一般道:“莫要乱听信她人的胡话。”他口中的这个“她人”,我私以为绯颜很有嫌疑。
绯颜冷笑一声,又道:“玄寒,一会儿你回来之后,就不必再来我这里整夜侍奉了,今夜我给你放个假。”
玄寒抿了抿唇,十分虔诚道:“侍奉君上乃臣下的职责所在。”
绯颜看了一眼玄寒,复又看了一眼律泽,道:“律泽,今夜你与玄寒歇一处,最好能同榻而眠。”
几乎同时,玄寒蹙了蹙眉,问:“为何?”
而律泽则绞着手指头:“我、我才不……”
绯颜一脸好心道:“近来律泽情绪相当低落,玄寒你负责安抚安抚他,同榻而眠自然是要你们增加彼此的感情,有什么不妥吗?”
……我总觉得,绯颜阿姊她……有些被过于荼毒了……
果真,当夜玄寒送道殊去歇息之后,没再回来侍奉绯颜。只是临走前黑着面皮向绯颜投来那意味深长的一眼,我见之都觉五内俱寒,而绯颜却浑然不知……
我得出一个结论,玄寒应当不是个纯良的臣下。
夜半,我与绯颜同躺在她的床榻上,四周淡紫薄纱垂下,缕缕燃香飘来,甚为安神。绯颜与我探讨了一会儿有关下午看的司命星君写的惊世骇俗的,而后陷入了沉默。
当我以为她已经睡着,而我又模模糊糊坠入梦乡之时,耳畔传来一声极轻的叹:“今日你采来的杨花开得很好,好多年都不曾去留意开得那么好那么安静的小花了。”
我哼着鼻音浓浓地“嗯”了一声,嘟囔道:“因是送给你的,自然要挑开得最好的送。”
耳畔一两声轻笑:“这一点你俩倒挺像。”她顿了顿,“原以为鸟族皆是阴险狡诈冷酷无情的,从他们灭掉麒麟一族就可以知道,总有一日那九重天上的人,亦会将矛头对准我龙族。这样的神族,怎配有什么真情真意。大抵道殊小辈能对你至斯,已然算是一个例外。”
“真真不知算不算得是缘。”良久,她问,“你们大婚当日,希望我去么。”
我清晰道:“自然是不想的。”
“也罢,反正都是九重天的事。”
在东海耗了三两日,我被道殊拎着走了。僵着棺材脸气势汹汹的。这回不是绯颜阿姊不护我,她是自身都难保。
缘由是,自从我给绯颜带来了司命星君写的之后,绯颜一心沉醉于里的花花世界而不知醒悟,于夫子授课期间将带去了课堂躲在课桌底下翻看,一下子被夫子逮了个正着。
其实上课开小差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这种事绯颜干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关键要看她开的是什么小差。
于是这回大大的不一样了,夫子没收了绯颜看的,草草翻看了之后大骂一句“伤风败俗”怒不可遏。如此,满课堂的学生皆晓得了绯颜看的是伤风败俗的书。
但至于怎么个伤风败俗法,他们不得而知。直到绯颜与夫子顶起了嘴,摆出她的君上威严怒道了一句“你这迂腐的老夫子,哪个规定世间只能允许男女在一起,就容不得男男在一起?这就叫伤风败俗?本君看你才是顽固不化,本君今日就欲辞了你!”成功地引起了满座哗然。
然而事实证明,权威就是权威,敢于挑战权威的下场就只有一个字--怂。
绯颜如斯威风凛凛的一说,老夫子立马悲怆难休,他说眼下已不用绯颜将他辞去,反正他已是个无用之人,愧对初代龙君龙母之托,就让他自行了断以谢罪。
一番诉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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