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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凡事总要留点儿痕迹。
道殊将我把血迹清理干净,而后又换了一身衣裳,让我在寝殿里午睡了些时辰。醒来之后便给我喝了镇暑的梅子汤,牵着我一路走出了焱采宫。
路上我忍不住问:“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道殊道:“司药神殿。”
我默了默,道:“我的手不是已经好了么。”
他说:“去找司药神君炼额外的药。”
而后到了司药神殿我才晓得,他所说的额外的药具体是指哪样药。他竟是要托司医神君炼忘情的丹药。
且要药性最烈的那一种。即便是要死要活也再记不起所谓的情。
彼时司药神君如实道,他这司药神殿里忘情水忘情丹皆有许多种,但药性没有道殊说的那么强烈而稳定。约摸服药者一受到什么巨大的刺激,就有可能导致死情复燃。
因而他这里没有最烈性的忘情药,但既然道殊托付于他,他只当尽力一试。
只是那司药神君人虽老却也不糊涂。他一见我便认出我就是当日来司药神殿问药的人,我只道是当日多有不便,于是才隐瞒了身份。他没多起疑。
在司药神殿呆了半下午,道殊面子忒大,使得我刨了些补血养气的药丸子吃。药丸子大都味美酸甜各异,我很是满意。
后来吃饱了,司药神君才哆嗦着将我二人送出了司药神殿。看似情绪颇有些不稳定。大抵也是在嫌弃我吃得多罢。
回去的路上,我问道殊:“你莫不是想给画潋下忘情丹罢?”
道殊云淡风轻道:“她自找的。”
以往我知道,身体有个病痛可以拿药治好;可是情,竟亦可以凭药来收放自如吗?绯颜君上说情乃砒霜毒药,我认为情如猛火野兽,恐凭药物降服不来。
直至后来我亲眼所见,不得不信。情原来比什么都懦弱。
这几日道殊一直在专注着一件事,画画。
他问过我,问我希望在他娶我的那一天穿什么样的嫁裳。其实我对这个还真没研究,于是道只要穿得好看就行。
于是道殊便开始提笔在纸上描摹,我穿着嫁裳时的模样。我觉得我本人整日都在他眼前晃,他却执着于画中人,委实太不知情趣。
是夜。
道殊的书房内,他正不知疲惫地在宣纸上描画,我独自侧身背对着他躺在他的卧榻上。百无聊赖之际,便将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放在手心里把玩。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将那发簪一往手心处的小疤挨近,立马就觉得小疤有些发痛。
此发簪的锋利程度,不可小觑。
我捏诀将我的玄冰小寒刀弄了出来,与发簪一齐比划了下。大抵是发簪今日沾了我的血的缘故变得有些发烫,与玄冰寒刀对比十分明显。
我想了想,把玄冰寒刀的刀魂冰魄抠了出来,试着靠近那发簪,想看一看发簪能不能因此变得与寒刀一样寒。怎知才将将一靠拢,冰魄竟又是不与我先商量就裂开了额外几条缝。缝隙越张越大,最后倏地碎裂开来,化作了一团雪白的冰晶。
我吓得不轻,连忙张开袖子将冰晶尽数拢了进去,生怕它散开了去,被道殊看见就不好了。
那边道殊似也听见了些许动静,手上的笔未停,轻轻出声问:“流锦你在干什么。”
我紧着喉咙道:“我在睡觉啊。”
“那你睡着了没有。”
我道:“马上就要睡着了啊。”
道殊不再问了,我才敢捏着袖子,将袖子里面的冰寒晶碎化作掌风一点一点地灌入了发簪里。顿时那发簪上的火云凤凰图腾像是凝了一层水一样,泛着幽幽冷光。
寒气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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