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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画潋再也憋不住,当即就欲与我动手。我连忙又提醒她道:“我觉得你该把簪子还给我,然后体面地回去,不然可能会再也体面不起来。”
是不是我平日说谎太多,以至于好不容易说几句善意的真话,都不能让人相信。眼下这画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她背对着园子门口,咬碎一口银牙与我道:“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放任由你在九重天放肆!道殊的未婚妻是我,他才不会娶你!”手里动作不停,捏着发簪的手忽然五指一用力,根本不容我躲闪,那发簪蓦然从我掌心刺入,穿透了去。
血顺着那发簪,一滴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我捏着手腕,险些疼背过气去,抽着凉气道:“真的,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我权当不与你为难。”
然而画潋一点都听不进我的劝告,不仅不收敛,反而换上一张明媚中带着怨毒的笑颜,估计是拿发簪划花了我的脸又刺穿了我的手,使她从中得到了快意。她骄傲地扬起嘴角,道:“你以为,我会怕你不成。”说着不留余地,扬手就又是冲我一巴掌扇过来!
扇巴掌是她的喜好。真真变态。大抵也只有扇巴掌可彰显这鸟儿高贵的形象,又能降低对方的身份,十分适合她。
我掀了掀眼皮,园子门口一道疾风劲扫。毫无预兆,吹得我裙角猛烈翻飞,手上的鲜血飘洒在袖子上渲染成了一朵一朵的小花;发丝尽数往后拂去,我极力眯起了眼。
说好在午时前回来陪我用午膳。现在日头正上,将将好。
画潋那一巴掌还是没能如愿扇在我面皮上。她颜色突然大变,我随意笑笑:“早就提醒过你给你机会选择了。”
只消眨眼一瞬间,黑衣英挺的人便立于我身旁。我扬起头去看他,抱怨道:“你太慢了。”画潋忙慌乱地想收回手,却不想被他猛地捏指给捉住了去。
面上甚少流露出这样阴鸷的神色。不是道殊是哪个。
画潋刚想出声说话,道殊五指倏地一收紧,伴随着一声惨叫,竟将画潋直直给扔了出去,摔在了一面坚硬的墙上!
顿时墙就起了裂缝。画潋捂着手腕站都站不起来,嘴角沁出一丝一丝的血。
……这力道,与当初道殊扔我上墙时简直不知升了多少个级别。说不惊诧那是假的,如何说画潋暂时还是他未婚妻,这也忒狠了点。
见道殊垂下眼帘,冰寒着脸色定定地看着我的手时,我有点怂。我结巴道:“你、你先莫气,我也不是故意想这样的。”
他不敢来碰我的手,连说话都生怕大了些声音,问:“流锦……疼不疼?”
“疼死老子了。”他一伸手过来,我当即抽气一声,他便立马又缩了回去。看他无措的模样,我宽慰了些,冲树脚下那摆放着的几只砚台努努嘴,道,“你先别挨我,你火气大动不得,这发簪锋利了些,但我自己可以抽出来。那里的凝露草,先弄几株来给我含着。”
这发簪本就是道殊的,虽是送给了我,可还是带有火属性,乃我的天敌。还好只是戳手上,整只手臂虽很焦躁灼痛但还没蔓延至全身。我一直觉得养凝露草当真是一件有先见之明的事情。
道殊二话不说,慌忙去择了凝露草来含在我口中,我咬紧牙关握住那发簪,往发簪上捏了个决使之在我皮肉里松动些许,然后一鼓作气扯了出来。
掌心溅出的血不仅渐花了我的衣襟,还溅花了道殊的脸。
白皙的肤色,下巴那里染上几滴红透的鲜血,看去竟有一种凄凉的意味。道殊颤了颤身体,随即拿出一方锦帕便将我的手心包了起来,尽量不去碰我的伤口。
我边嚼着凝露草边安慰自己道:“一会儿看来要多喝两碗肉汤才能补得回来了。”
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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