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不是实在难以下咽的东西他都会吃得面不改色。凡间有句俗话说得好啊,有其父必有其女,如此一来,父尊便让我必须和他一般吃得面不改色。
否则就是败家。败家可是要被揍的。
我矜持的吃了一会儿,再矜持地等一会儿,再肯定道殊此个中午决计不会再回来了之后,我便放开了些,围着桌子走了几圈将上面摆着的所有吃食来来回回吃了个透。
罢后我觉得有些撑,便跑到焱采宫的后园子去躺着歇一会儿。
撑归撑,但我总感觉心里头不够圆满,又说不上是为什么。后来我边摸着肚皮边细细想,想了许久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才明白过来是哪里不圆满。
我抬起手腕子,看见上边的链子,禁不住叹了一口老气。我应该先变大再吃的,说不定能多装一些。
后园子树很多,我就躺在一棵树脚下,不一会儿就觉困意上来。于是捏决招来一片宽大碧绿的叶子盖在面皮上遮住眼睛,便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颇为舒畅,难得我做了一个将道殊当作我座前童子呼来唤去,让他给我端茶送水的好梦。可惜最后一声似十分不耐烦的低喝将我给吵醒了来。
低喝喝的好像是我的名字。
我睡意惺忪地张开眼,恰恰对上道殊那双冒着汨汨寒意与怒意交加的眸子,霎时瞌睡全无。
瞧他那恨不得将我剐了吃了一半的样子,莫不是在恨我中午吃了他的饭食罢……
我望了望四周,见天色渐暗,咧嘴干干笑了两声:“啊呀!神君你怎的才回来,中午的菜都凉了。想必神君定是在天后那里用过午膳了,这里的饭食不吃就浪费了。”
“所以?”
我道:“所以我给吃了。”
“流锦,你还晓得本君被天后召去了,啊?”看样子道殊的情绪极不稳定,不晓得是不是在天后那里受了什么难以忍受的刺激。
我好声气道:“今日午时不是天后差人来请你的么,我当然知道。”
来了又来了,道殊冲我露出一个森森的笑,我每每看到他这个表情就晓得大事不妙。只听他轻佻佻地问我:“来流锦给猜猜,天后找本君干什么了?”
我老实道:“我猜不出来。”
哪晓得下一刻道殊竟毫无预料毫无风度地对我大吼一声:“天后斥责本君勾(蟹)引仙子,不知收敛,荒淫度日,连带着对本君说教了一下午,这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我委实被他吓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子,道:“咦,我何时干了这等好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不过真是干得太好了。”
“流锦!”
还真莫说,道殊一怒,我就有些惧他,说话也有些不顺畅起来:“干、干干嘛?”
我倚在树脚下,道殊突然凑近我,眯着凤目咄咄逼人道:“你老老实实给本君交代,上午将画潋仙子弄哭了究竟说了些什么,使得她在天后面前参了本君一本?”
我摆摆手,不甚在意道:“呔!那哪儿是什么大事儿!”
“到底说了什么?”
他直勾勾盯着我实在让我有些发慌,我便认真如实道来:“我跟她说你在和别的仙子双修,让她排队改日再来。”
当即道殊的面皮就青白交加,我有些被吓到了,推了推他:“喂,你要不要紧,莫不是旧疾突发了罢?”
道殊寒碜碜盯着我,阴森森放狠话道:“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本君捏死你?”
我忙捂紧了嘴,猛摇了摇头,看到他脸色愈加阴寒顿觉不对,复又点了点头。我摇头是想表达我没有胡言乱语,我点头肯定是相信他能捏死我的。
谁让我在他面前无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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