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只想着自己伤心难过。后来明白他守着她的时候其实很辛苦时,已经是悔之晚矣。
他飞奔而来,终究还是没能拉住她。她坠落崖下,昏昏沉睡。
雪一直在下,将她封印起来,三百五十年不消融。
斗转星移,日月更替。不知过了多久,应当是她睡着了还没有多久,一道红光冲破二十二天的混沌灵界。
虽是在仙佛之地,但却带了满满的魔煞之气。
紧接着便是一道金芒追了出来,盘旋在琉璃宫上方寻找那红光的踪迹。
祥音四起,逝以寻听得出来,是有人在讼佛经,但讼的经文却是她闻所未闻的。她听得仔细,满天的金色铭文飘飞了下来,融入了雪地里。
逝以寻觉得自己当真是与佛有着缘分的。那些铭文,竟不知不觉被她吸收了一大半去。
讼经之人很是诧异,迟疑了片刻,终于从琉璃宫上空乘着祥云缓缓飘来,美丽得如同一盏金色的莲花。
他双脚踩在地面的瞬间,步履生莲。
如画的眉眼,峰峦的鼻梁,下方一张微抿的薄唇。他的眼梢是上挑的,冷冷淡淡,却带着不尽风情,那双眼眸里有着浅浅的金色光晕,琥珀色的瞳孔,里面写着讶异。
这是一个很俊美的青年。他有着一头银色的长发,如皓皓白雪,着冷金色的衣袍,孤凉无双。
逝以寻看清了他的面容。
只消一眼,便再也没有忘记。
逝以寻蓦地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就是她和重砚的相遇。
四海升平,六界安顺。一切如往常,万万年不曾有所改变。
琉璃宫,险些出了堕仙。但最终,听说是般若界的药尊者重砚出现得及时,念了九九八十一遍骨心咒,使得她从走火入魔当中慢慢平复了过来。
具体是什么样子逝以寻不大明白,当日之光景也记得不大清楚了,隐隐有印象的便是隐魂剑一剑挥斩过去,被她强行抑制,生生顿住,她唯一看得清的便是那白皙的眉心间的一丝血迹,以及翻扬飘飞的银发。
后来逝以寻想了想,应当是重砚不顾自身安危跑来她剑下以身试法罢。她也终于是知道,为何她会跟重砚扯上关系了,为何沉睡的三百多年间里会梦见他。
竟是她吸收了他的骨心咒。
重砚是个大慈大悲的人,又救苦救难,很是有一代佛陀的气度。
她继承了黎非的一身魔力,却没能因此而堕落,而魔族的最后一脉便是在她这处给断了。
黄昏时分,逝以寻蹲在宫门口,端着镜子照了许久,都没有发现额上有魔族印记出现的趋势,不由扼腕叹息。
大白在她身边睡得香甜。
逝以寻不由弹一弹它的额头,唏嘘道:“总觉得红色的额印要比银白色的凤族额印威风一些。”
逝以寻始终没有告诉慕罹,黎非上哪儿去了。他一味地自我相信着,他的师父定又是畅游八方仙山去了,不晓得有多快活。
天色渐晚,白琅跟逝以寻报信说,等重砚处理了善后,便会来找她。总归是她不顾一切惹出来的祸端。
逝以寻宰了霄暝,同时也让人界因着霄暝的煞气而阴霾重重。
不过霄暝虽是魔神,可他总归是重砚的师弟,如今霄暝一死,重砚又要花许多精力去处理霄暝的后事。
逝以寻笑问白琅:“其实比起做一个俗家人,尊者更适合做佛罢?”
白琅摸了摸额头,道:“以前我也是这样想的,尊者他一直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我以为他是没有喜怒哀乐的。这样的人委实适合当佛。可后来我又发现,尊者其实是有喜怒哀乐的,只不过要针对特定的人和特定的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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