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
声气渐远。
逝以寻张开眼,澄净的天空被树枝割裂成一小块一小块。怎么拼凑,都还是有明显的裂痕。
半晌,她才坐起身来,信手折了一根树枝衔在口中,纵身跃下地,若无其事地拂了拂裙角,走了出去。
原来,她也是一个可怜人。
仙界里多的是酒鬼,况且今日天帝宴请仙家,用的是五百年一藏的琼浆花酿,不一醉方休实在是可惜。
脚下的暖玉青路仙气缭绕脚踏无声,才不辨方向地走了一会儿,逝以寻便看见衣带飘飘的仙婢们手捧花酿,婀娜多姿地翩然而过,也不知是第几次续酒了。
逝以寻及时走过去,捏住了最后一只仙婢的发髻。仙婢停下来,转身看见逝以寻,连连福礼:“见过帝君。”
逝以寻摆手道:“不必多礼,这是往瑶池去吗?”
“正是。”
“那我帮你把这些花酿送过去吧。”逝以寻咧嘴。
“帝君,这于理……”仙婢话还没说话,逝以寻就接过了花酿,笑了笑,走了。
后来,天色暗了,逝以寻坐在二十一天最高的房檐上,吹了一整晚的夜风。一仰头,星华遍布满天,一抬手,仿佛天边之月触手可及。
有一个人,披星踏月,风华无双。
就在逝以寻仰头要从房檐上栽下去的时候,他及时灵闪而来,将她接住,稳稳落地。
逝以寻搂着他的脖子,喃喃笑道:“咦,玄想啊,你怎的来啦?”
玄想双眉微蹙,道:“哪个让你喝这么多酒的?”
逝以寻摇头,贴着他的胸膛,道:“没有哪个。我不过是,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不好受。”
玄想挑了挑眉,有些不信:“你怎的觉得不好受了?”
逝以寻想了想,道:“大抵,大抵是心里缺了点什么吧……”
当夜,逝以寻做了一个梦。想起一个被她埋藏在记忆深处里的人。她想,可能……她知道缺的是什么了……
那袭青衣道袍,盈风而扬,夹杂着清然让人无比眷恋的气息,墨长的发线丝丝缕缕,将风也招扶得缱绻万千。
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半低着眼帘,可即便是他不看她,她也能猜想得到那双瞳孔里是怎么诱人泥足深陷不可自拔的漩涡……
后来,春日朝阳,芳菲不歇。从一个起点,他可以陪着她走过千山万水,唇畔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习惯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搂着她的腰……
“你告诉我,除了修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老得慢一些,能够让我多陪你几年……我不想,你娇颜如花的时候我却已经容颜华发……”
“宋白玉?宋白玉?!”
逝以寻一下子惊醒过来,晨光刺眼。一脑门的汗,头重脚轻。一掀起厚重的眼皮,便惊讶地看着玄想正有些怔愣地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只碗。
逝以寻吁了一口气,勉强地笑笑:“我做了一个梦。”
他走进来,将碗递到她嘴边,轻声细语道:“醒酒汤,喝了会好一些。”
一种疯狂的念头,就好像将将冒出土的胚芽。一旦得到了灌溉,不管风吹日晒都会日益疯长。即便是掐掉了它,隔不几日,便又会生出新的胚芽。周而复始,伤痕累累。
昴日星君还未驾着日车在天边收起夜幕的时候,东方天际泛出了鱼肚白。
二十一天以外还有那样迷离的光线,后来逝以寻才知道那是般若之光。凉风习习,逝以寻坐于云头,从琉璃宫出来,一直往人界去。
在人界落脚之时,刚好日由东出,霞光万丈泄辉。
逝以寻化作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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