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家里真大,花草长得真漂亮,这假山也……”
他话音未落,假山那头已经转过来两道人影。
一个高大青年,穿了身白底银紫云纹的窄袖锦袍,精致刺绣的腰带收束得整个人肩宽腰细,分外挺拔。头发以镶嵌紫水晶的银冠收束得一丝不乱,更衬得剑眉星目、爽朗俊逸、眉目分明而端丽,此时却稍稍在素来沉稳的神色下露出了一丝讶然之色。竟然是沈雁州来了。分明是平素里看惯了的容颜,此刻却比鬼魅更令沈月檀惊吓不已。
沈月檀两眼圆瞪,死死咬着牙关,生怕一时不慎说错了话,暴露了身份。
沈梦河跟在沈雁州身畔,正喜滋滋捧着串七宝念珠,笑道:“雁州哥哥真是客气,忘就忘了,差个人送来就是了,何至于亲自跑一……月、月檀?你来做什么?”
他见了沈月檀,脸色乍然一变,月檀二字就脱口而出。
沈月檀垂下眼睑,装出畏缩胆怯的模样,期期艾艾道:“我、我听说你要给我送个师父……就、就跑来接你了。”
沈梦河暗暗恼怒,他原是要去寻沈月檀的,只是沈雁州突然造访,他喜出望外,早将此事置之脑后去了,他捏了捏那串珠子,忍了忍怒气,这才笑道:“什么你呀我的,叫哥哥。”
沈雁州却颇有兴味打量那小孩,问道:“这便是你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
沈梦河叹道:“是,这孩子有些傻,雁州哥哥你莫要吓唬他。月檀,还不来见过离难宗宗主。”
沈月檀便如他所言板着脸,哦了一声,呆板行礼道:“见过离难宗宗主。”
沈雁州笑了几声,才道:“果然是个傻的,梦河往后可要辛苦了。”
沈梦河愈发装得谦谦君子模样,笑道:“雁州哥哥说哪里话,终究是血浓于水,何况月檀乖巧,往后说不定是谁照顾谁。”
沈雁州道:“我与梦河当真有缘,弟弟都叫沈月檀,只可惜我那个沈月檀却……”他停了一停,重重叹了口气。目光却颇有深意,上下打量那小孩,直看得沈月檀从头到脚根根寒毛直竖,心中愈发又惊又疑,不知被他看出了什么。
只可惜众目睽睽,他却半句不敢多说,只冷眼看着沈梦河一脸心疼安慰那厮,转了转眼珠,又突然道:“我知道那个沈月檀……听闻他做尽了坏事,人人恨之入骨。”
沈雁州薄唇微勾,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半眯眼垂目看那小孩,“哦?”
沈月檀咬咬牙,又道:“在我们村里,这种坏人死了也不给入土为安……要千刀万剐的。”
沈梦河心中大快,面上却沉了沉脸色,斥道:“月檀!不可造次!”
沈雁州却笑了起来,反倒摸了摸那小孩的头,赞道:“难为你小小年纪也能明辨是非,比某人好多了。既然如此,也该送你份见面礼。镜莲,昨日在店里买的那些佛牌,随意拿一个来。”
他身后的一名随从带着满脸茫然,问道:“佛牌?”
沈雁州不耐烦催道:“快些,打折的佛牌,不拘什么佛,拿一个来。”
镜莲只得在戒指上摸索,迟疑取出了一个寻常玉佩大小,其貌不扬灰扑扑的木头佛牌来。
沈雁州接过,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就递给沈月檀道:“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每日佩戴,也能对刚入门的修者有益,收下吧。”
沈月檀心中嫌弃,面上却装作受宠若惊一般,忐忑看一眼沈梦河。
沈梦河此人气量狭小,哪里容得下他看上的男人同旁人示好?必定会替他拒绝了。
不料沈月檀这次却失算了,沈梦河只露出更友善温柔的神色,将那佛牌塞进了小孩手中道:“宗主一片好意,你就收下吧。”
沈月檀只得笑嘻嘻将那破木头牌塞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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