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百人奔跑在街头巷尾——但既然国王不允许,他们也只得将精力全都投注在射箭上,有些孩子,从七岁开始就在练习箭术。这样的情况延续至今,英格兰的国王已经可以轻易地召集起成千上万,训练有素的长弓手,他们在战场上,几乎可以说是不败的。
但就如来自于加底斯,佛罗伦萨,比萨与卢卡等地的托斯卡纳防御体系的士兵一般,这些英格兰长弓手也没有被西班牙人看重,因为他们都是平民的关系,不会说意大利语,也不会说西班牙语,更不会拉丁语或是别的什么当地语言,根本无法与西班牙人交流,不过他们都配置了各自
西莫,他们一直没忘记这些由朱利奥.美第奇一力争取回来的士兵们。
马基雅维利以卡多纳将军的命令,还有努奥罗大公的承诺——每人十枚金弗罗林的价格将这些斗志涣散的长弓手们招揽了回来,又许诺若是战斗胜利,他们可以再获得十枚金弗罗林,金币的光芒照亮这些英格兰人的眼睛,他们将随身携带的长箭插在地上,站在托斯卡纳步兵的阵列缝隙间,拉开了曾经令无数敌人心胆俱丧的长弓。
与用以对付敕令骑士的大弩不同,苏格兰的长弓手们抛掷的长箭威力在于数量,当一千名长弓手同时拉弓,每人每分钟至少能够射出十二支箭,他们随身携带的箭矢约有二十四支,也就是说,足以遮天蔽日的箭雨可以持续六十数——六十数看似短暂,但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一意会到其中的可怕。
尤其是法国人,在1480年的时候,就有一位勃艮第商人(他应当在军队中服役过),抱怨布鲁日的暴雨如同英格兰人的箭矢,在笔记中他又说,英格兰人的箭矢可能比暴雨更密集些。
只是在这场战役中,因为有了美第奇家族的金币加持,英格兰的长弓手们要更殷切一些,他们之中有人甚至达到了每分钟射出二十支箭的巅峰——面对着这样的箭雨,就算是敕令骑士也不得不暂避其锋,遑论步兵与弩手。
胜利女神终于愿意站在神圣联盟的身边微笑了。
战斗又持续了一小时多,直到夜幕降临,此时的人们缺少充足的肉食,夜视力欠佳,战场上也不可能点燃足够的火把,云层又遮蔽了月光与星光,刀剑交击的声音与火枪鸣响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少……就连卡多纳身边的亲信骑士也已经露出了明显的疲态,更别说其他人了,一个爵爷低声询问卡多纳将军是否要先行退出战场,反正他们已经胜利了,加斯东冰冷的躯体正卧在一辆原先被用来运载箭矢与炮弹的马车上,身上覆盖着属于卡多纳将军的斗篷,虽然是敌人,但他同样值得尊重。
“他们也一样疲惫。”卡多纳将军说。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从法国人的战地上跃出一匹白马,一个敕令骑士向着他们疾驰而来。
卡多纳将军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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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法国人愿意向神圣联盟投降,但所有的战后事宜都需要在天明之后再处理,但就算什么也看不见,就算是嗅着空气中的烟尘气与血腥气,也知道这场战斗的结局有多么惨烈,从卡多纳将军开始,每个人都已经精疲力竭,但这一晚谁也没有睡意,就连小科西莫也是如此,他从帐篷里走出来,看着正在火把下统计人数的马基雅维利问道:“我们损失了多少人?”
“初步统计,约七百人。”
小科西莫的心脏猛地震荡了一下:“我以为我们的士兵……”
“训练有素并不代表着能够在真正的战场上活,”马基雅维利无情地说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是直面火炮,骑士与箭矢的时候,吓得到处乱跑,结果不知所踪的吗?”
过了好一会儿,小科西莫才艰涩地问道:“这就是战争,对吗?”
“对。”马基雅维利盯着他,他也恐惧着,他知道,小科西莫从婴孩时起,就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但他注定了要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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