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壕沟,法国人的骑兵就到了……”
“您说壕沟吗?”朱利奥感兴趣地问道“是我以为的那种吗?”
“是的,”贡萨洛在他的牛油浓汤上用一根骨头划出道凹痕:“就是这样,之前我曾经看到过猎人们用这个方法来捕捉山羊——我觉得,或许也可以用来对付法国人的骑兵——他们的马到了壕沟前面,不是跌倒,就是停步,我就让我的小伙子们举起火绳枪——如您在福尔沃纳战役中所做的,三列横排,轮番射击,结果呢,我们当时只有六百人,却阻挡了他们的一万人。”
“真是相当惊人的战绩,”朱利奥笑着说,一边为贡萨洛斟上一杯葡萄酒。
“这真不算什么,真正可怕的还在后面呢。”贡萨洛握住酒杯,“法国人的军队很快就将我们重重围住,万幸,我一开始就选择了占据高地,并且让小伙子们昼夜不休地挖出了更多的壕沟,这样,当法国人向我们发起进攻的时候,他们的马匹就无法发挥出最大的速度来——不过自大的法国人并不认为那是一种能够扭转局势的障碍,他们在嘲笑了我一通后,就连接发动了两波骑兵,意图一次就冲垮我们的阵营,但我一见到他们不得不放缓步伐时,就命令两侧的火绳枪手们开枪,他们顿时就倒了下去。
哪怕有少数人侥幸冲过了火绳枪的覆盖范围,也没有被壕沟折断腿,却也没法儿突破我早已安排在那儿,恭候多时的长矛手们。
他们旋即选择了我们看似薄弱的右翼发动进攻,是的,右翼的火绳枪手确实要比左翼与中央更少些,因为那里的葡萄我还未能全部清理干净,但是,亲爱的朱利奥,你猜我在那里安排了什么?”
“小炮。”
“没错儿,就是小炮,“贡萨洛眉飞色舞地道,差点将手里的葡萄酒泼洒了出去:“我记得你当初是怎么阻击凯撒.博尔吉亚的,我将小炮与炮手藏在了密密匝匝的葡萄和它们的架子后面,当法国人以为找到了我们的弱点时,密集的铁丸就像暴风雨那般卷过他们的骑兵,而因为葡萄支架与藤蔓的阻挡,他们甚至无法冲到炮阵之前。
那时我并不知道,法国人的统帅,内穆尔公爵,路易.达玛热,也在这些敕令骑士之中,他是个可敬的战士。”说到这里,贡萨洛摘下了软帽:“冲锋在前——非常勇敢,值得钦佩。”
“但作为一个指挥官。”贡萨洛将软帽放回到头顶:“就有些莽撞了,虽然我并不知道他正在那些骑士之中,但法国人一下子就变得慌乱了起来,我还能看不出吗?虽然之后还有一个瑞士人——雇佣兵的首领,与幸存的敕令骑士们一同不惜一切地发动了又一次进攻,但这次,我甚至没有动用到第三列火绳枪手,他们就被再次击溃了,那位瑞士雇佣兵的首领也不幸地死在了这次攻击中。”
我们趁机发动了反攻,虽然那时我们也只有八千人,而法国人仍然有两万余人,但他们已经失去了信心,也失去了勇气,又没有人领导他们,就像被狼群追逐的羊羔那样失魂落魄地到处乱跑,我一直把他们赶到了格利亚诺河边才罢休。
后来那不勒斯的巴托为我带来了约五千人的援军,我们有了一万三千人,于是,我决定,只带着长矛手与火绳枪手去突袭法国人,天主保佑,这次我又胜利了。”
“天主保佑,”朱利奥说:“我听说你们这次只折损了五百人,而法国人损失了两万人?”
“太夸张了,我们的战损在一千人左右,而法国人的战损大约在一万两千人上下。”贡萨洛真心实意地说:“法国人并不懦弱,也懂得如何使用火炮,只能说,他们还没有习惯这样的战斗方式——或者说,敕令骑士给他们带来的胜利与荣耀太多了,多到让他们无法舍弃,无法改变,不过我想这次之后,他们也一定会设法采取更为合理一些的举措。”
他举了举酒杯:“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在之后的战斗中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惊喜的,大主教,您最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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