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仓库内应该有十三架,结果我一架都没有找到,攻城梯也一样,实际库存数量仅账簿记录的两成,十三种攻城武器,样样都有问题,还有绳索、铰链等等,帐实差距巨大,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一名仓头上前战战兢兢道:“启禀李御史,实际库存和账簿确实是有些出入,但这不是现在才有的问题,几十年前就是这样了,卑职刚才把三十年前的老账翻出来,那时卑职还没有上任,问题就已经和现在一样了。”
“你不要想着推卸责任,我想知道为什么?”李延庆瞪了他一眼问道。
“这里面原因很多,比如保管不善,实物已经彻底朽坏清理掉了,但帐上却没有处理;还有就是修缮时,三架旧梯子拼成一架新梯子,帐上也没有相应更改;还有就是重复记录,同一批攻城武器,几座仓库都记账了,再有就是毁坏清单上报军器监,军器监却没有任何回应,这边又不敢擅自修改记录,所以上百年的各种问题积累下来,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旁边郑俅仁却不满道:“我看账簿上大部分攻城武器都是神宗年间监造,难道最近两三年天天叫喊北伐备战,结果什么都没有制造吗?”
仓头叹了口气,“年初兵部和军器监倒是来过几名官员,让我们把账簿上的各种军资数量汇总后交上去,然后他们就走了,再也没有下文。”
“他们没有下来实地查看?”
“没有!我出任仓头三十年,你们是第一批来实地盘查的朝官。”
李延庆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朝廷财政极为紧张,备战资金严重不足,估计军器监官员看见这边攻城武器的库存数量很多,就没有安排新造了,把资金用去了别的方面。
“李御史,我们怎么办?”郑俅仁在一旁问道。
“你们就按照实际盘点,有多少就是多少,最后一起汇总报上去,让军器监看着办?”
“李御史,那我们......”两名仓头战战兢兢问道。
李延庆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这次我们监察只对事不对人,我们只是查清库存实际情况,你们怎么样与我们无关,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你们最好把所有缺失的原因都查清楚,找出证据来,否则转运使司下来追查责任,你们就很难交代了。”
李延庆又对郑俅仁和莫俊道:“你们今晚就辛苦一点,把这座仓库彻底盘查清楚,明天一早我们就返回真定县。”
说完,李延庆转身离开了仓库,只听莫俊对士兵大喊道:“下面再清点一遍攻城槌,账簿记录十三件,看看实际有多少?”
........
梁方平虽然不肯来见李延庆,但并不代表他不关心这次监察,相反,监察使前脚刚离开一处仓库,他后脚就派人去了解情况,一次次了解到的情况都让他心中害怕,实在是问题太多,他也无法掩盖了。
梁方平心中十分紧张,还有两天监察使就要结束返程,从这次监察的结果来看,对他非常不利,一旦被弹劾,他的罪责难免,无论如何他要把这件事摆平。
沉思良久,他问幕僚崔宓道:“先生觉得王黼可靠吗?”
这已经是梁方平第三次问同样的问题了,前两次崔宓都说得比较含糊,看样子梁方平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暗示,崔宓只得叹口气道:“如果使君只把赌注压在王黼身上,恐怕结局会让使君很失望。”
“为什么?”
“这次是蔡京和梁师成联手,光凭王黼一人肯定扛不住,最后他很可能会自保,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使君身上,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
“那你说怎么办?”
“还是卑职上次的建议,使君要脱此难,必须找李彦。”
“可是.....可是他开价太高,要价二十万贯,我怎么付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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