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老种双目微凝,问道:“老夫哪里说谎了。”
李乐道:“小子不知,但这句话里肯定有一部分是假的,这句话可以分成三个关键点,年轻时,比较荒唐,七个妾室。这三个关键点其中有一个是假的。老相公可以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老种略微的沉默了片刻,接着道:“老夫年轻时,很是荒唐,家里有七个妾室……”
“不是七个妾室。”李乐立刻道:“比较荒唐与很是荒唐其实没有多大区别,年轻时,到底有多年轻,对于老相公这般年纪的人而言,这个概念也是很模糊的……当然,假设,只是假设,假设老相公是我玄衣的囚犯,我会问的更仔细一些的,确保其中没有任何漏洞。用小子的小手段可以将年轻与荒唐排除,那么接下来就是七个妾室的问题了,老相公在数字上说了假话。”
老种良久没有说话,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柏纯虎在看到老种的神色后,便立刻知道了李乐所言不虚,然后便有些不可思议的瞧向了还一脸微笑的对方,打算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老夫年轻时很是荒唐,家中有九房妾室,某一天,老夫正在晚照楼喝花酒,遇到了一个叫司花凤的女子……”
“那女子不叫司花凤,老相公喝花酒的地方也不叫晚照楼。”
“某一天,老夫正在清歌小菀喝花酒。”老种微微吸了口气:“遇到了一个叫司云槐的女子,这女子表面上是那间青楼的红倌人,但其真实身份却是‘阴葵派’的掌门人,被老夫的一个仇家高金聘请,想要以采补之术废了老夫……”
“那女子不是‘阴葵派’,或者不是‘阴葵派’的掌门人,她也不是老相公的仇来派来的。”
“……”
几句话下来,老种彻底没了声音,紧紧盯着李乐。
他们这个层次的人物,自然也不会像朋友间酒后那般,说些什么“你说的不准”之类的无赖话。所以,彼此间看似的玩闹,却又十分认真的试探就此结束。
老种沉默着,久久不发一言。
柏纯虎皱着眉头,看向李乐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惊奇,但更多的却是警惕。
李乐虽然心里痒的厉害,很想知道接下来有关老种的故事会是什么样子的,但这个时候却也只能把心里的那份好奇尽量压下去,装做波澜不惊的喝着茶。
深深吸了口气,老种沉声问道:“你练的是什么功法?”
面对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也只能从对方练习的功法方面对推测了。毕竟,佐仲堂的功法便十分奇特,这一点老种是知道的。
李乐轻笑道:“如今小子就是个废人,被人打碎了丹田,不管练过什么功法如今也使不出来喽,识别谎言的技巧,只是一个小手段而已,老相公不必在意,我们还是先谈谈正事吧。”
老种点头,沉声道:“小手段,却是大智慧……好,老夫便与你实话实说。”
这样的“小手段”确实把老种给镇住了,能探知人心的小手段,委实闻所未闻。
不光老种镇住了,柏纯虎也被吓到了。他们长年在外经略,新武皇帝登基之后回京面圣述职,有关李家三子的消息大都来源于传闻以及于节臣等人的描述。少而聪慧,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武道宗师,一代人杰,继李推后开来,种种消息。
这些他们都听说过,心里上也给予这位少年人很高的评价,并不会轻视他。但事实上他们并未真正接触他,如今陡一接触,他们却发现自己还是低估这个少年人。
甚至二人在想,佐仲堂前些日子拜访对方时,他的想法早已经被眼前的这个少年人看破了。堂堂将门九将之一,领枢密副使佐仲堂,当时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个任意卖弄的小丑而已。
能窥破人心,这事也未免太惊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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