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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周围的楼檐下,妇人泪流满面的看着那些男人,十来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们,神色间带着屈辱与悲伤以及深深的恨意,咬着牙,握着拳。
其他那些以往顽皮捣蛋完全不懂事的孩童,此时虽然不明白那些爷爷,叔伯,哥哥们为什么要站在广场上淋雨,但这个时候却也被这样的气氛影响了,一个个的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秋雨淅淅,有寒意生。
雨幕中,头带乌纱折上巾,身披玄黑甩袖大风衣的东方卓,背着手缓缓走到广场,抬目,看向面前的这些人。
这些人有很多他是不认识的,也没有见过,绝大部份对他来说都是陌生人。即便有那么两三个他还记得他们长的什么模样,此刻却也觉得模糊了。但不管这些人是陌生人,还是隐约相熟的人,只要他们姓东方就足够了。
东方氏族长东方明玉凄然中带着些疑惑的问道:“你……一个人来,可是有什么还要说的?”
东方卓摇了摇头,道:“你误会了,我之所以一个人过来,是因为这是我的私事,玄衣律令严苛,我虽为右督都,却不能因私废公,让我玄衣大好儿郎因为本督的私事而有所损伤。所以,我一个人来了……”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略微加重语气,继续道:“嗯,一个人来了,来杀光你们,就这样。”
他这些话说出,对面的那些人集体呆了一下,接着便开始警惕与疑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骗他们。他们知道玄衣的可怕,这些年来七派八帮这样的江湖顶尖势力因为玄衣的原因,要么被灭,要么臣服。
近来玄衣更是成为了新武皇帝的天子亲军,压的金钱帮那样的天下第一大帮都不敢动弹。传闻,前段时间那位“天下第二”的上官帮主,在金钱帮的大本营昌宁府,被某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大宗师用“一杯残酒”惊退了。
江湖中人不知那人是谁,有人说是天机老人,毕竟那位“小天机”是李知安的女人,天机老人出手是应有之意。也有人说是李寻欢回来了,只是隐在暗处为他兄弟“天刀”李知安撑腰。江湖上说什么都有,但总归上官退走,金钱服软是事实。
基于这样的传言,武林中不管多大的势力,见到玄衣之后都会主动退缩。
东方氏众人原本以为,他们的下场应该与那些被玄衣灭掉的门派一样,如羔羊般等着被屠杀,近来在得知玄衣右督都过来寻仇时,他们也已经作好了与玄衣殊死一搏的打算,就算是羔羊,临死胡乱踢腾两下也能让屠夫手忙脚乱,更有可能伤到对方。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东方卓竟然说着什么“不能因私废公,我一个人来了”这样的话,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怎么敢?
雨幕下,众人沉默,疑惑,警惕,欣喜。
东方卓看着眼前这些东方氏族人,缓缓说道:“私仇私了,玄衣为国之重器,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意志而改变,你们大可放心。今日,不过是你死我活而已。若是本督死了,玄衣不会为本督报仇。就这样。”
“哈!”
他这话刚说完,对面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了出来,唳声道:“小杂种,你未免太过托大了,竟敢孤身来来?今日某家斩你于……”
“叮!”
一个弹指,一枚普普通通的绣花针,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直接钉入了那人的左眼,透脑而过。
那人缓缓倒下,片刻后眼眶中流出血水,如丝细般的在积水中散开。
紧跟着,右边的楼檐传来一个女子的凄厉惨吼:“相公……”
以及一个少年悲伤的大叫:“父亲!我杀了你……啊……杀了你……”
那少年应该是被自己的母亲托住了,歇斯底里的大吼着。
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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