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直笑,伸手指着李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出得殿为之后,莫惜朝长长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雪花渐停的漆黑夜色,目光中隐有莫名情绪。
过了半响,收住心绪。接着叫过来一个传信玄衣,道:“去总参,让相如先生将十二号传信鹰放出去。”
玄衣令命,离开。
莫惜朝的脸上带着冷酷之意,喃喃道:“灵明司那边,也该有行动了,无面人,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
夜已深,雪渐停。
福安郡王府。
排排屋院,灯火灼灼。按理说,今日是正月十四,再过两个时辰,到了子夜,便是正月十五了,王府里应该很热闹才对,不说花灯齐挂,烟花满天,高朋满座,胜友如云。但至少不应该如此安静。
除了一些打杂的太监与宫女时不时的穿梭在挂着灯笼的廊庭屋院间,发出踩雪的“吱吱”外,便再没有任何响动。就是先前还在王府里的护卫,以及那些武林人士,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整座王府,给人一种安静中透着诡异的感觉。
王府后院,一间竹青淡雅的暖阁内,有袅袅雾气升起。
竹楼暖阁的中央,放着一张矮几,矮几之上摆着棋盘,正有黑白子缓慢落于纵横十九路的目点。棋盘旁边,有一个白玉酒壶与两只好玉酒杯。
烛火明灭时,百晓生与姜寒雨两人正分坐于矮几两边的软榻上,各持黑白子,彼此对弈,游龙生抱剑,安静的站坐旁边,看着他们下棋。
过了片刻之后,百晓生点下黑子,顺手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言道:“晚辈喜欢清静,此时这王府里才算真正安静下来,难得的心也跟着静了。”
姜寒雨点入白子,道:“确实安静了,该派的人都已派了出去,无人打扰,喝喝酒,下下棋,安静些也是好的。这样的生活,老夫以前倒是经常能体会的到,自从这些年来应了董伯爷之请后,那样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如今想想,倒也很是怀念。”
百晓生微笑,放下酒杯,道:“此战之后,前辈功成身退,深藏功与名,又可晋升大宗师,成为高坐云端之人,平日隐居山林,坐看风月,邀三五好友,对弈赏雪。静极思动,出得天山,手中一剑搅动乾坤,试问天下谁人不服?晚生为前辈贺。”
姜寒雨脸上露出了自得的微笑,点点头道:“老夫能晋大宗师,白先生功劳不小,若是哪天李寻欢真的再出江湖,自有老夫为你回护。再说,此战功成之后,未必就要杀掉李知安,以老夫与董伯爷的交情,放他一家老小离去便是。如此一来,也算卖李寻欢一个面子。”
旁边的游龙开口道:“师父,李知安是王爷钦点要杀之人,若是最后将他放了,只怕王爷面上不好看。”
姜寒雨淡淡瞧了他一眼,道:“这有何难?不要让王爷知道,隐秘放走便是,若李寻欢哪天回归,结好于他也是应有之意。上官惊虹野心勃勃,又有修罗手段,天下人谁不侧目?天机老人虽号称天下第一,但毕竟老迈,能活多久还未可知。李寻欢若是重现江湖,倒是可以对上官进行牵制。”
百晓生听到这话,微微一笑,说一千道一万,这位雪鹰子还是惧怕李探花那无解之刀,害怕跟李寻欢结成死仇,又觉得若是夺位成功之后,冒然放了李知安,他面子上过不去,便想当然的以为白某害怕李寻欢回来之后的报复,于是以白某人为借口,提前打个铺垫。
这样一来,其他人都会以为他是回护后辈,才会如此做法。什么金钱上官的,跟他雪鹰子有半个铜子的关系?一切,都是为了他的面子着想。
百晓生完全可以肯定,就算最后真的将李知安杀了,李寻欢回来找自己寻仇时,这位雪鹰子亦会袖手旁观,最多不痛不痒的说两句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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