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就曾卖过一次女儿,这回却是轮到邢夫人卖侄女了!
不过……
邢岫烟悄没声扫了尤二姐一眼,心下琢磨着,这尤姨娘素来也不是个太精明的,这番话难道是孙家二哥让她转述的不成?
可孙家二哥让她告诉自己这些话,又是为了什么?
到底是对自己有意,还是无意?
她一时心下五味杂陈,忍不住脱口问道:“孙家二哥人在何处?”
“天不亮,就被请去衙门议事了。”尤二姐顺口答了,随即又诧异道:“邢姑娘找我家二爷有事?”
“没……没什么。”
邢岫烟忙摇头否认,心下却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暖意——孙绍宗天不亮就离开了,这番话自然是早就交代下的,足见自己在他心中,还是颇有些特殊之处的。
罢了~
若真的抗不过父母之命,做孙家二哥的小妾,总也好过盲婚哑嫁给旁人。
这般想着,她心下便大是松动,脸上也不自觉的浮起些潮红来。
而一旁尤二姐看她默然不语,对自己提醒似乎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心下却不禁泛起了嘀咕:姐姐这提前示好的法子,该不会不灵吧?
却原来方才那番话,并非是出自孙绍宗之口,而是姐妹两个闲着没事时,尤氏胡乱推导出来的。
…………
却说经这一场阴差阳错,两人便再没了旁的交流。
等到了后院,尤二姐自去寻贾迎春不提,而邢岫烟则是在丫鬟的引领下,到了一座暖阁之中。
那暖阁也不知是怎么设计的,并不见点着火盆,却在进门的一瞬间,驱散了邢岫烟所有的寒意。
邢夫人与邢忠姐弟,就坐在正对着房门的太师椅上,姿势、相貌,都有几分相似之处。
所不同的是,邢忠脸上满是喜色,邢夫人却是一脸的阴鸷。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
约莫是早就憋了半天,还不等邢岫烟上前行礼,邢夫人就抢先发难道:“我之前明明送了两件上好的毛料大衣裳给你,你却偏要打扮的如此寒酸,莫不是想让人以为,我这做姑母的虐待你?!”
那两件狐裘明明是孙绍宗所赠,用的也是贾迎春的名头。
邢岫烟近来就是为了避嫌,才刻意的不去穿戴。
却不曾想邢夫人如此厚颜无耻,非但把这事儿揽到了自己头上,还借此向邢岫烟发难。
不过此时最尴尬的,却还是旁边的邢忠。
他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脸上再没有半点笑意,几次鼓着腮帮子欲言又止,却终究不敢得罪这判了高枝儿的妹妹。
于是只能把羞恼吞进肚里,强笑道:“妹妹莫怪,她这也是……”
邢岫烟却突然截断了父亲谄媚的言语,不卑不亢的道了个万福:“姑姑莫要生气,原本因为隔壁宁国府正在办丧事,姑父如今又在病中,我便换了些素净些的衣裳——如今看来,却是侄女想的不够周到了。”
说着,又向邢夫人福了一福。
这回就轮到邢夫人尴尬了。
她就是想随便找个借口,先给邢岫烟一个下马威,免得这黄毛丫头不知好歹,拒绝自己的美意。
却哪曾想竟被邢岫烟瞧出破绽,反将了自己一军。
更让邢夫人窝火的是,邢岫烟还拿贾赦做了由头,让她压根无从反驳。
其实她这也是赶巧了。
若昨儿说出这话,邢岫烟心中还未松动,除了这荣国府,便再无容身之处,自然不好得罪邢夫人。
可方才阴差阳错的,邢岫烟对这桩婚事的抵触,却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