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馨香极清极淡,带有丝丝的甜,像含羞待放的花蕾。
花倾夜忙松开双臂,后退了两步。
锦瑟仍在细细体味,再看花倾夜的脸,唇角挑了起来:“莫不是害羞了?……奇怪。”她实在想不通花倾夜为何害羞。
但花倾夜此刻的神色可谓相当波澜不惊,对锦瑟缓缓眨了眨眼,淡淡道:“那么久远的记忆,想它作甚?即便记起来也或许是记错了。”说完,异常自觉地踱至床前,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理所当然地道,“你睡里面。”
锦瑟哭笑不得:“谁允许你自作主张了?”
“你睡外面也未尝不可。”花倾夜很大度地让步。
锦瑟道:“母亲正派人给你收拾寝屋呢,你自己睡去。”
花倾夜一怔,旋即灵机一动:“今夜我有事与你详谈。”
锦瑟轻轻拧着花倾夜的粉腮,道:“别赖皮了,母亲就过来了。”
花倾夜略微凝神,果然感觉廊间传来脚步声,这一次,竟是锦瑟比她更先发现外界的动静,花倾夜不由默想:锦瑟的灵觉仿佛越发强烈了。
不一会儿,空逝水的身影出现在屏风外,透过薄纱,空逝水看到两个女儿隔开很远,面对面端坐着闲谈。
“热水已经备好了,廊西左拐便是浴房。”空逝水笑容慈祥,“你们是一起呢,还是先后?”
锦瑟想到时间不早,道:“小夜儿先。”
花倾夜则把洁净衣物往锦瑟怀里一推。
锦瑟不想在母亲面前与她推搡,说了声“告退”便先行去了。
房中只剩下空逝水和花倾夜两人。花倾夜素来不擅交谈,尤其面对这位陌生的义母,更加不知话从何起。一瞬间,气氛变得异常寂静,花倾夜亭亭然走到空逝水面前,正欲告辞,空逝水却蓦地一笑,开了口。
“小夜,先前你说的那位令你心动的女子,是锦瑟么?”
花倾夜的心猛烈一摇,她静静望着空逝水,试图从她慈霭温和的目光里解读出真正的含义。
“是。”花倾夜坦然道。
“听闻你少时曾在天赐宫中养了上百女子。”空逝水波澜不惊地道,“萧真、东方巫美、舒月影,这三个名字我也略有耳闻。而萧姚……”
花倾夜的心一缩。
空逝水的语调十分温和,却字字如锥:“萧姑娘是个光芒极盛的女子,想必从前她也是遗世脱俗罢?我一直知道她深爱着某人,却万万想不到那个人就是你。”
花倾夜道:“我曾以为,她的心是永远也不会融化的坚冰。”
“可如今她的心已成一团烈火。而这团火,正是因你点燃,并难以熄灭。眼下,萧姑娘没有伤害你的朋友,怕也是因为心中存着对你的爱。倘若爱而不得,不知她将如何作为。——我见过她杀人的样子。”
“对不起。”花倾夜忽然道歉,同时态度坚决,“有生以来,唯有一件事,我决不妥协。母亲,我要定了锦瑟。”
空逝水一愣,几乎为花倾夜这样任性而霸道的宣誓措手不及。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只一瞬,空逝水便压住了阵脚,语声沉静而不怒自威。
“想必您也懂得我的心意。”花倾夜口吻淡然,却毫不示弱。
空逝水淡淡一笑:“你们的父亲还不知道这件事,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可知为何?十八年前,他将女儿托付于你;十八年后,你却将她霸为己有。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一幕,又怎么会往那个方向去想?”
花倾夜坚毅地直视空逝水:“那又如何?”
“还有比翩鸿更了解你过去的人么?你曾怎样痴恋萧姚,又曾怎样为她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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