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轻松,整个过程没两个多小时下不来。老张告诉我,救我的时候特别危险,当时我的半拉身子已经泡在冷水里,衣服都湿透了,冻得我嘴唇发紫,体温极低。衣服浸了水,我死沉死沉的,胡头儿和曹元费了牛劲,才把我给弄上去。
回来之后就好办了,脱衣服的脱衣服,给我擦身的擦身,喂我喝了热汤热水的,就睡下了。
我听得愕然,难怪曹元发那么大火,我这是把他的好心当驴肝肺了。
老张让我好好休息,来这么一下且得缓,还问我头上和身上疼不疼,怕有什么暗伤当时看不出来。
等他走了,我睡意全无,靠在床头寻思。看来我在掉下水沟之后,做了一连串的长梦,此梦极度复杂,环环相套,穿越古今。
先是试婚纱,然后是曹元用酒瓶子砸我,再然后是诡异的小澡堂子,最后是日伪时期的奉天府。如今回忆起来,这些梦说真不真,说假不假,像很久前真的经历过一般。
我歇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大碍,头有点迷糊,离脑震荡还远着呢。
我掀开被子下床,衣服昨晚让他们脱了,光着屁股到更衣箱里把干净衣服拿出来换上。对曹元挺有些歉意,我悻悻换了套衣服出来,今天阳光真好,风和日丽,入冬以来难得的好天气。
大上午头大家个忙个的去了,有值班的,有巡山的,有准备做饭的。大傻趴在地上打瞌睡,一派祥和的田园风光。
我转到房子后面,这里有一片专门晾衣服晾被子的地方,面向南面,光照很好。我昨天穿的那些湿衣服都挂在绳子上,走过去摸了摸,半干不干的。我的一些东西还在兜里,得赶紧拿出来。
我伸兜里摸,摸到一把湿乎乎的零钱,没多少钱并不在乎,关键是我记得家里钥匙好像在里面。另外,还有程海的照片也在衣服的内兜,它可不能浸水。
正摸着,忽然感觉手感有异,似乎摸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我狐疑着拿出来看,这一看吓得寒毛直竖。拿出来的是一根人的手指头,摸上去黏黏糊糊的,像是抹了一层蜡。
我倒不是怕这么一根断指,而是这根手指头曾经在我的梦里多次出现,尤其是最后一个梦,在奉天府,有一个神秘的男人威胁我,要我一定要把这东西带出来给他。
我浑身发冷,难道我真的从梦里带东西出来了?
身后有人说话:“小冯,干嘛呢?”
我吓得一激灵,回头去看,老张叼着烟走过来,他说道:“看衣服呢?别着急,怎么也得晒一天,傍晚时候再收。”
我把手指头拿给他看:“老张师傅,你见多识广,你看看这个。”
老张没有拿,眯着眼睛看,也吓了一跳:“这是手指。谁的,你的?”
“不是我的,是我在兜里发现的。”我说:“我昨天昏迷之后做了一连串的怪梦,梦里就有这么个东西,没想到从梦里把它带出来了。”
老张眨眨眼,就跟听天书一样。
这时前面人喊狗叫,巡山的胡头儿回来了,眼瞅着到了中午,准备开饭。
老张让我吃饭的时候,跟大家说说昏迷之后的经历,大家一起来参详。
等他走了,我又掏衣服的兜,摸出程海的照片,长舒口气,最值钱的就是它。因为程海的阴神附着在照片上,我真要把护堂教主弄丢了,哭的都没地哭去。
照片上的程海脸色阴郁,似乎特别不高兴的看着我,此刻太阳偏了,云彩的阴影照过来,使得程海一半明一半暗,有种描绘不出的阴森。
我咯噔一下,他怎么变成这样,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这时前面有人喊我吃饭,我来不及多想,把照片揣好。
到了食堂,众人围坐,老张让我把昏迷之后的经历说一下。所有人都没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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