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众乞唤来,将早已备好的银两分发。万多两银子,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分发毕了,音声微寒道:“此处事后了无痕迹,你等切莫自误,但漏一丝口风,必引来杀身之祸。”
众乞唯唯诺诺应下,得了银子,正各自盘算,哪听得进此言。甚至不想多留片刻,当即辞了苏伏而去。
苏伏暗暗摇头,这些凡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银子,一个不当心,人财两失皆有可能。没有灭口,信守承诺,也已是仁至义尽。
在这世上,多的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狡兔死,走狗烹之事。真界浮躁,动摇不了他的原则底线,对待卑微,一如往初。
“真界多是利欲熏心之辈,似贵人这般不计较个人得失与安危,只为胸中一点意气,真是少之又少……”
公孙楼自暗处出来,由衷地说道:“真界若能多一些如贵人这般的‘人’,也不会如此乌烟瘴气,教人失望得很。”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苏伏道,“有些原则不可废,不然人道,又怎看得见希望。”
“人之道,在中正,在养性。”公孙楼微叹道,“许多同道,却早忘记自身本为人。老话常说,人不可忘本,哪怕修为通天,也并不高人一等。”
苏伏淡淡一笑,对着井口虚引:“却与你我无关,何必烦恼,请!”
二人便入,来到那法阵外,苏伏道:“适才某静坐二个时辰,探查过这法阵,应由四件法器聚成,且是四件佛力浩瀚的高阶佛器,只怕还要借先生之力。”
“但讲无妨!”
公孙楼凝神细察,那橙黄佛光,果是法阵凝成。
“某观察得出,若是同源之力,应可通行无阻。”苏伏道,“只是不知,方山画术所拟佛力,有几成是真?”
“方山画术,十成为真,只是徒有其表。”公孙楼恍然道,“这法阵强大,也有缺陷,为便于进出,想是能接纳同源,在下这便尝试。”
语罢取出方山画笔,在指间滴溜溜地打着旋,几滴水墨点在虚空,泛起丝丝涟漪。涟漪之中,有莫名气机生发,一圈橙黄之光缓缓地氤氲开来。
法阵果然没有动静,黄光渗过法阵,直延伸入内。公孙楼索性令其扫过方圆数百丈,未觉异常。
“贵人猜测无错,事不宜迟,你我且入!”
二人收敛自身气息,任由佛力包裹,探手去触法阵,果然通行无阻。穿过法阵,眼前却是更暗一些,定睛之后,方见是一个溶洞,脚下是平坦的岩路,约得两架车马并行,有车辙痕迹,深深地印在路中。
“必是此地无误了!”苏伏笑道,“不想城中那些乞儿,也是些能办事的。”
“利能驱神,遑论他们。”公孙楼也赞道,“不过,能想出掘地道之策,却也算得机智。”
苏伏笑笑,捻了个诀,早有水幕天华落下,将二人气息完全掩盖。
“且慢行。”公孙楼突地叫住苏伏,仍是持笔在虚空划动,末了只见数只小小的雀儿,无声无息地往四周散开。
约静待半刻,他睁开眼睛道:“往后行约数里,便是入口,有两个僧把守。前行十里左右,有道黑铁门,四个和尚把守,只怕便是苦海入口……”
语声未落,脸色却是微变:“不好,追踪雀被发现了。”
苏伏本识探将出去,数里开外,有两道强大气息疾奔而来。此时退回去还来得及,不过既已惊动守卫,要待他们放松警惕,却没有那么容易。
二人对视一眼,各自点头,不退反进,无声无息地向那二人逼近。
两个和尚追着雀儿疾奔过来,怎料二人气息竟如此隐蔽,待到照面时,四目相对,先是一怔,遂神色一沉:“尔等闯入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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