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家小姐有事请我?”
丫鬟春娇,并不知“孙仲谋”过往,望着这位神秘且英俊的孙伴当,小声地说:“小姐说,明日有一批货,要运去商州。路途险恶艰难,望孙伴当能随行护送,报酬必让您满意!”
“商州?”苏伏微微挑眉道,“商州不外南离宫与佛门,却要运去何地?”
“闻说是圆觉寺……”
苏伏略作沉吟,这云氏商行偶尔会运送一批货去往圆觉寺,他是知道的。佛门并非真正与世相隔,总有些佛徒佛子需求基本饱暖。
“仲谋哥哥,去嘛去嘛,人家听说商州风光景致乃真界绝无仅有之地,也想去看看嘛……”夏舞绫摇着他的手臂,娇声说道。
苏伏望了望她,心头一软,不由无声叹息。对此女,他真是亏欠良多。先用计使她颠沛流离,大战后虽马上寻到她,却差些沦落为炉鼎,受了好大委屈。
十年前两州大战,夏九幽没有死在姬玄清手里,却死在最后一战中。本无对错,可恩怨往往便是由此而起。且不到双方死尽,永无终结之日。
他实在不愿这单纯姑娘,落入仇恨的大网,故修改了她与絮儿记忆,忘却了夏九幽、忘却了东都、忘却了过往。
她,没有过往,没有比这更令人心酸了。
“好,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明日我等便随车出发!”
……
话分两头。
却说公孙楼引着苏伏来到贫民窟一个矮平房内。内中摆设极为简易,一个四脚矮几,一张灰木床榻,上有一张竹席,除此外,竟别无一物。
不过,却是洁净如新,一尘不染。
二人席地而坐,公孙楼道:“小室破陋,招待不周,贵人莫要见怪。”
“这方小居,片尘不染,干净而不失淳朴,简约而不失气度,意境甚是高远,”苏伏打量片刻,道,“先生倒不必妄自菲薄。某入道方今,数十载有余,从未见过先生这一门,敢请教出自何门何派?”
公孙楼笑道:“鄙门不足挂齿,不说也罢,免污贵人视听。”
苏伏也不强求,沉吟说道:“方才那老僧,却是怎么个来历,先生似对其颇为熟识?”
“那老僧唤作净慧,乃是法华宗宗主,从前便是,如今仍是。”公孙楼语末打了个机锋。
苏伏见他不愿明说,不知他有什么为难,道:“闻说净慧禅师乃是四明殿住持,深受百姓爱戴,应是个慈悲有度的大德高僧,怎么先生对他很是忌惮?”
“净慧禅师法力高深,在下当然惧怕。”
“未见得他会加害先生,至多针对于某罢了!”苏伏始终不放过。
公孙楼摇头道:“贵人莫要多问了,该知道时,总会知道的。除净慧外,其余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伏也不逼迫,道:“城外那些和尚,打哪里来的?”
“这正是在下要告诉贵人的,那些和尚,乃是苦海显化而成……”公孙楼叹息道,“佛门修行,讲究断却七情六欲。然而生灵本由七情六欲构成,如何尽断?于是苦海应运而生。”
“先生如何得知这些隐秘?”
“偶然得知……”公孙楼道,“贵人听在下讲完。佛门修行,除圆觉寺外,必要修到菩萨境,方能真正了断七情六欲,在此之前,惟有借苦海断念。”
“这苦海,便是俗世所称,十三悲惨天!”
公孙楼见苏伏神情平淡,竟似早已知晓,不由惊讶道:“贵人莫非早知?”
苏伏淡然一笑:“早未确证,听先生一席言,倒确证了,请先生说下去。”
公孙楼只得继言:“法台法华二宗,但凡佛性深远的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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