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了,瞳瞳……”他忽然想到苏瞳,心间顿时注入一股神秘力量。他把苏瞳赠予的小瓷瓶握在手中,只觉有一股莫名的温暖,使得光华的触感变得温软,就好像握住了她的手,狂风暴雨的心灵似乎也得到救赎。
不觉间,她已成为他的心灵港湾。但这不是解脱自我,不是突破自我,这是逃避,不愿意面对自我。往往逃避和沉沦,仅仅只有一发之隔。
耳边传来脚步声以及一道又脆又亮的声音,那是他的魂牵梦萦。
他既惊又喜,慌忙起身,想要去找她问个清楚,图个心安。可才露出了头,就见苏瞳的小手拉着苏伏的大手,一前一后从门洞外走进来。
她看起来快活得像只百灵鸟,无忧无虑。脸上的神态,带着七分的娇憨,两分的依恋,紧紧拉住的手,到了家门口也不愿分开。
莫名的犹豫和酸楚使他又坐了回去,有婢女点亮了主卧的灯,微光透过来,照出了他的影子。
“她不属于你,她不属于你……”脑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呢喃,声声如致命迷毒,使他的方寸灵台逐渐浑沌不清。
他不由用力攥住瓷瓶,希冀从上面汲取一丝温度。
这时耳旁传来一道让他如遭雷击的话语,心神失守,手上骤然加力,瓷瓶“啪嗒”一声碎了开来。
碎裂声惊动了苏伏,同时也使他短暂清醒,他惊慌失措地翻过院墙逃跑,逃到了大街上。他不敢去看身后,无论是否有人追来,他都不敢去看,无论是何种答案,对他而言,都非常残酷。
他的胸中如压了一块巨石,若是往常,定然只想大哭一场。但在多个方面的促使下,魔念已然复苏,觑见其道心空当,顿时反客为主,占据方寸灵台。
“她明明是我的,她明明是我的……”魔念滋生,使他痛苦不堪。
他开始在大街上疯狂奔跑,撞倒了无数的人,撞翻了无数的摊位,在一片交织着各种脏话的骂声中,突然只觉撞在一面山壁上,霎时把他撞了个鼻青脸肿。
“小杂碎,出门不长眼睛,找死啊?”
他勉强睁眼一看,是个满脸横肉的昂藏大汉。此刻他只觉胸腔沸腾,方寸灵台的心魔已开始无限繁殖,处于无法自控的状态。
所以他怒吼一声,便扑了过去。
“找死!”大汉本就受了一肚子的气没地发泄,这时已是怒极反笑,平平一拳击去,要将这不知死活的小子轰成肉渣。
“哥!”
“父亲手下留情!”
人群中传来两个慌乱的声音,大汉听出来了,其中一个是他爱女的声音,这一拳本直取晁景仁的门面,因为这一犹豫,下移至肚脐。
饶是如此,晁景仁的小腹仍是发出一声闷响并飞退数丈,围观的人眼见他飞过来,纷纷向后退却,其中却有两个挤出人群,惊慌失措地接住了他。
晁景仁的身体剧烈颤抖,忽然捂住小腹,惨叫一声:“我的道基废了,我的修为没了……”
大汉自是侯玉尊。他与众商定了各项事宜,张道远又不理会他的挑衅,自顾自回去了,留下生一肚子闷气的他。
不想从清微园出来,回府途中,被个不长眼的东西撞了一下,顿时点燃了怒火。纵是往常,被人如此冒犯,他也是会杀人的,何况是满腔怒火之时。
这可说是晁景仁的不幸,也可说是他的幸运。
侯玉尊这一击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力道,便将他气海击破,使道基破损。气海被击破,灵气涓滴不存;道基破损,他的修为也随之化为流水。但也得益于此,他反而感受不到心魔,任魔念肆虐,也已然影响不到他。
凡人无力供养魔头。
本要入魔的劫数,被动的用这一种暴烈又痛苦的方式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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