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之词,陛下难道信他,便不信臣吗。”
毓坤深深望着他道:“信你?如今朕也不知,你究竟瞒了朕多少事。”
陆英启唇,毓坤却不耐道:“无需再言。”
已拿定了主意,她最后望一眼他道:“从今日起,除你一切官职,以后也再不许入宫。”
陆英闻言并没有惊讶,他其实猜得到毓坤所想,甚至并不怪他,而是自责终究没能克制住,那样锋利的叫她当真伤了心。
抬眸望着毓坤,他缓缓道:“臣领命,只是……”
望着崔怀恩,陆英道:“此人怕与逆党一脉,又与福王勾结,恐有不可告人的谋划,陛下务必彻查,而朱毓岚也非杀不可,否则,臣当死谏。”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毓坤毫不怀疑他当真会这么做,而她也的确知道,什么才是陆英的要害。
低头望着他,毓坤轻嘲道:“死谏,若你以为朕会在意?”
虽是故意这么说,但看到陆英面上一闪而过的痛苦,毓坤还是后悔起来,自己的话说得重了。
但她不愿流露出这样的情绪,随即转过身去,只听陆英在身后轻声道:“陛下可以不在意臣,臣却不能不在意陛下。”
他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情绪,毓坤心中发酸,不由怔怔想,正因为他们对彼此太了解,所以才知道什么样的话最伤人,任性肆意将对方捅得鲜血淋漓。
陆英没有停顿,而是继续道:“臣知陛下念旧,又因蓝轩远走,笃定他愿舍一切,但人心难测,陛下既然为君,对任何人都不应容情。
听他提到蓝轩,毓坤心中一沉,不愿再听,抬了抬手,便有人将陆英拖了下去。
如今暖阁里空空荡荡的,毓坤出了好一会神,方在案前坐下。
角落里的崔怀恩仍就是跪着,见毓坤未理自己,悄悄地松了口气,却冷不丁听她道:“你也说说罢,是什么人叫你来的?”
原本她逐走陆英,崔怀恩悬着的心落了地,此时听到毓坤的话身体一震,定了定神仍旧叩首道:“奴婢是……”
但在开口的那一瞬间,他感到了毓坤嘲讽的目光,忽然明白自己的一切表现,在她看来都不过是演戏,如今毓坤对他已有定论。
就在他低头沉默的时候,毓坤道:“不愿说,那也好办。”
说罢便唤了人来,将崔怀恩送到北镇抚司衙门去。如今她已明白他并不是蓝轩留给她的人,那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而那指使崔怀恩的人又会是谁?好在锦衣卫叫人开口的法子多的是,早晚能查出他背后的势力来。
做完了这一切,毓坤低垂着长睫靠在鎏金蟠龙的御座上,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案牍想,如今,她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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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谦走后,囚牢中的朱毓岚并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当日他便质疑过,单凭一封血书,能否让毓坤相信,他是为勤王,而非是谋反。
张士谦回答他胜算不大,即便崔怀恩能骗过毓坤,也很难骗过陆英。朱毓岚闻言怒道:“既如此,你还不想想别的法子。”
张士谦却叫他不要着急,神色笃定道:“虽然这血书不足以为殿下脱罪,却可以扳倒陆英。”
朱毓岚讶异地望着他道:“扳倒,你怕是不知道,他与皇帝是打小的情谊,便是不信任何人,也不会不信他。”
张士谦却道:“也许以前是,但现在却不是了,他已经一点点耗尽皇帝的信任,殿下知道是为什么?”
见他又卖关子,朱毓岚本不想理,但如今他一身希望全部系于张士谦一身,只能接话道:“是为何?”
张士谦道:“因为,他想要的太多了。”
“不愿当纯臣,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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