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后,却皆是遗憾。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毓坤望着她,低声道。
薛静娴仍是以针挽着线,似乎听进去了,又似乎没有。毓坤禁不住按住她的手道:“别绣了,他要走了。”
她知道她说的是谁,毓坤想。果然,薛静娴放下箍秀帕的竹篾,将她的手也握住,轻声道:“陛下都知道了。”
毓坤点了点头,她打小便知道她有个喜欢的人,现在知道那个人就是萧恒。这令她的心情很复杂,并不是别的什么,而是惋惜和心疼,就像是看到如今的自己。
薛静娴更用力地握住她的手道:“我听说了。”
见毓坤依旧望着她,薛静娴道:“我已放下了,从入宫那日便放下了。”
毓坤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她的感情从来都是隐忍克制的,若不是她问起,大概一辈子会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
但是放下真的这么容易吗,毓坤拿起竹篾,取下那半幅海棠道:“你没有。”
她像是在说她,又像是在说自己。
薛静娴沉默了会道:“是,这很难。”她下意识想抓起被毓坤放在一旁的秀帕,最终却停住了,只是蜷了蜷指尖。
毓坤忽然生出些歉意,她不该这样问她,但她闷得太厉害了,好像非得将心里的话说出来才好。
干脆一鼓作气,毓坤忽然道:“你想喝酒吗。”
薛静娴讶异地望着她,毓坤唤道:“冯贞。”
很快有人应了,毓坤道:“你去小沧澜,把花圃下的酒都起了。”
这又是哪出,冯贞忧虑地瞧了眼薛静娴,但见她也未拦。
皇后素来是最稳重的,如今竟也陪着一起,冯贞心中惊讶地想着,但还是依旨去了。
他办事向来是很利落的,不到一个时辰,便将一坛带着封泥的陈酒呈了上来。
毓坤不满意道:“还有好些呢。”
见她还未饮便像是有些醉了,冯贞道:“都起了,只是来不及拿回来。”
毓坤这才一笑,潇洒地拿起案上的镇纸,将封泥碎了,沁人心脾的酒香就扑了出来。
倒了酒,毓坤端给薛静娴一盏道:“人生得意……须尽欢。”
薛静娴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似乎愿意纵容她这孩子气的一刻,端起那酒,一饮而尽。
她鲜少有这样豪气的时候,毓坤也被她打动了,端起另一盏酒,一气喝了下去。
后来毓坤已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又说了什么,只记得似乎从那一刻起,她真正的敞开心扉宣泄,而薛静娴温柔地陪着她。
毓坤原以为酒醉之后便能真正地放下,然而到了后半夜,当冯贞回报,蓝轩依旧在玉熙宫未走的时候,凉浸浸的月光下,她忽然发觉,心中的某处仍旧会悸动。
薛静娴不比她醉得厉害,但毓坤能听懂她在耳畔的呓语,她在劝她,劝她去见他,毓坤感到抗拒,但又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无法做到真正地放下。
在一吻方尽,蓝轩真正放开她的时候,这样的感觉愈发明显,但毓坤并不想对他说,只是缓缓垂下湿润的长睫,慢慢平复着呼吸,终是道:“到时候,我就不送你了。”
她说的是他出使的事,蓝轩知道,但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缓缓道:“我改主意了。”
毓坤不禁抬眸,混沌的思绪努力分辨着他的意思。
蓝轩静静望着她道:“要入夏了,季风天,风浪大,不是出海的好时候。”
毓坤的眼眶有些湿润,她知道这时候不该说煞风景的话,但还是道:“可是错过了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哥哥。”
蓝轩道:“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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