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般的一阵苦笑来道:“哼,你终究还是欺骗了我。”
这些时日,衣上云尽管睁不开眼,然却对身边所发生的一切皆都清清楚楚地听着,感受着。
想起拓跋宏多日以来在她耳边所说的那些她根本就承受不起的情意绵绵的话,顿觉心乱如麻。
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她若不愿,拓跋宏自是不能强逼,可她又该何以自处?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承受他这么多心甘情愿的付出?
然一想到轩辕翰……
胸间忽觉到一阵憋闷,似是都快要不能呼吸,伸出一手紧紧地攥住胸口道:“纵使我可以勇敢的面对一切,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你的心意?若是再继续留在这里,我们俩个最终都会痛苦不堪。不知殿下为何竟忽然向北烈发起战争,看这气势,这次势必一定要将北烈国括入囊中了。”
思及此顿了顿,不知为何只觉得自己的肩抖得越来越厉害,手亦越攥越紧,她的心越来越沉:“无论此时脚下所踩着的这片土地,在不久的以后,究竟是仍然还属于北烈或是易主归了西秦,都不是我所能待的地方。天大地大,那我...我又该何去何从?这偌大的世界,竟没有一处能容得下我的一隅之地。”
一念至此,她隐忍着满腹悲哀与心酸,轻咬了咬嘴唇,最后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闭上了那双好看的凤眸来,想要努力使自己平静些许下来。
朝阳初升,帐篷外一碧万顷的广阔草原上,湖面水汽氤氲,金光点点,湖岸两旁尽是野花烂漫,水鸟起起落落,一切都是那般的充满了自由与惬意。
霎时,她忽地将眼睛重新睁了开来,似是从一片混沌之中已找到了通往清明的一条光亮大道,竟扬声有些兴奋起来。
“对,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天大地大,相信总有属于我的地方。世界那么大,那么多人都能好好活着,难道我比别人差?我有手有脚,难道还会饿死?真是杞人忧天!”
一念至此,她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忽地一把掀开了被子起身来。
刚下榻,却依稀听到从外面传来了一阵稀疏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动作麻利地赶忙复又回去躺了下来乖乖将被子再次盖好,假装依旧沉睡不醒着。
没一会儿,便见果然是那伶俐的婢女早起进来伺候,正双手捧着一盆水踱步过来。
衣上云悄悄地半眯起一只眼睛来窥探了她一眼,又忙闭紧。
她对这个女子并不陌生,因为初到这片草原的时候,她便正是住在这顶帐篷里,亦是由这名婢女照料的。
那婢女迈着轻盈的步伐一绕过床榻边的屏风,放下了手里的水盆在榻边,刚一坐在榻沿上,正欲伸出手去帮其探测脉象。
却是顿时朝其脸庞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愣了一下,继而又颇为惊诧地大声叫道:“姑娘…姑娘的脸……”
“我的脸?”衣上云闻声,心里暗自一琢磨,这才想起今日是焕颜丹失去药效的第一日。
遂忽地睁开眼睛从榻上坐了起来,慌慌张张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脸紧张地道:“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婢女见其突然如诈尸般坐起,顿时被惊吓起身来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如同见鬼一般颤颤巍巍,惊恐不已地朝其愣愣道:“姑娘,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然衣上云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盯着她的眼睛兀自着急地追问:“我的脸到底怎么了?”
“你的脸,对,你的脸……”婢女已然惊愕连连,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情急之下,咽了一口口水忙起身来加急脚步从一旁拿来一面小铜镜照在了衣上云的脸上。
“我...焕颜丹...还魂丹...我...我真的恢复原来的容貌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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