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子自是轻功不凡,但萧殊却有些跌跌撞撞,即便这些天也有修习,可进步程度却不尽如人意,一脚踏在船上,船身不住摇晃,惊扰了鱼群。
笑剑客看到玲珑子不禁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望着那四散的鱼群,收起了鱼竿,手凭空一推,平静漂浮的小舟立时如鸿雁一般,两岸风光飞速掠过,可即便这么快的速度,这船依旧平稳,只留下一道水波,未惊起一丝浪涛。
天玄境对于内元的控制和把握体现的淋漓尽致,若是一个地玄境之人,也可以让小舟行的那么快,但绝对不会如此平稳,指不定还会掀起惊涛怒浪。
镜湖并非是一个死湖,各个河流水道连通着整个霖州,如蛛网遍布,只是恰好此处汇聚到一起,成了湖,故而霖州的渔民很多,亦被称作水乡,在霖州最快的不是骑马,而是走水路,因为水路才是真正四通八达,而且小道捷径甚多。
半日之后,再不见人世烟尘,朦胧远山罩着一层薄薄轻纱,影影绰绰,在那烟云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犹如几笔淡墨点缀在天边。
小舟逐渐慢行,这世外仙境一般的景象,不由让人不由神往遐思,玲珑子取下腰间玉箫,悠远飘渺的箫声应和着此境此景,更有一番风情。
少了一分幽怨缠绵,多了一抹悠然忘情,就连萧殊都不由闭上眼睛,打着节拍。
“此曲虽好,却少了三分情,若有琴瑟相合,方称绝音。”笑剑客不合时宜的插嘴道。
箫声戛然而止,玲珑子久久没有放下手中玉箫,出神的望着远处青山,半响忽而一笑道“生而往复,不过百年,有情又如何?忘情又如何?坟头一抔土,俱是空。”
“你看的倒是透,只可惜生而为人,如何避得开情仇二字?”笑剑客似有所感,叹息了一声,全然不像平常那个性格轻佻的他。
玲珑子静静的望着山水,她心中没有答案,天玑子的逝去,不仅仅带走了她十年的寿元,更让她直面自己的无能,生死面前区区凡人有多么无力,情有何用?能生死人肉白骨吗?徒扰心绪罢了。
“忘情,这才是你的所见吗?”萧殊看了眼那苍茫天际,目光所及,空,还是空。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看走了眼,萧殊总觉得玲珑子的白发比昨天更多了三分,好好的一头青丝此刻大片斑白,恍若一个老人,他无法体会玲珑子的心境,但他知道,这不会比忘我好受多少,甚至更决绝,当一个人决定忘情之时,也许正应了那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小舟靠岸在一处人迹鲜至的山脚,笑剑客此时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只是独自一人在前方带路,左转右拐,轻车熟路的穿行在林间蹊径,这座山并不大,方圆不过十里,不过半刻中,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零零散散的开着一些小花,草丘边的歪树枝繁叶茂,一个少年倚靠着大树,嘴里叼着一根草,闭着眼睛安睡。
笑剑客转头示意两人噤声,悄无声息的走上前去,脱下自己的衣袍,弯下身子,轻轻披在那少年身上。
“哥哥……你回来了?”少年仍是被惊醒了,睡意朦胧的揉了揉眼睛。
“说了多少次,别在这睡,怎么就是不听?”笑剑客故作生气的伸出手指弹了弹他的额头。
那少年嘿嘿一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道“这睡的舒服,睡屋里我总是做恶梦,哥哥,他们是……嗯?那把红伞我好像在哪见过。”
“没事了,你去玩吧,哥哥会处理的。”笑剑客不想多说什么,摸了摸少年的头,从怀里取出一个木头玩偶递给他,到底是孩童心性,一见到玩具就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兴高采烈的拿了就跑。
“你们是笑剑客的儿子?”萧殊缓步走到那颗歪树下,就在那少年安睡的旁边,立着一块石碑,家父陆惜文之墓。
“是,我名陆念青,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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