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了吗?这扇上可写三个问题,我会一一回答。”天玑子正色道,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接把扇子原封不动还给他的。
“那我直接问你不就好了,何必拘泥形式?”萧殊盘腿坐了下来,把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哈哈,说的也对。”天玑子笑了笑,也不在意。
“怎么认清本心?如何堪破执念?”萧殊沉声问道,这是他最困惑不解的地方。
“认清本心,你首先要明白,何谓本心,我给你两个解释,一是你原来的心愿,二就是你的本性。”天玑子指了指萧殊的额头和心脏。
“人性天生,天所命予也,本性之心,谓之本心,此心于人为人心,于天为天心,其实一心。至于你原本的心愿,便是指初心,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天玑子妙语连珠,但萧殊眉头紧锁,这一番话虽透彻,却迷惑更深。
“修行便是修心,是一个不断去芜明己的过程,明己便是明道,故,本心非是一个可以明确解释的词,而是你的选择,看法,乃至每一个举动的总和,方能称之为本心。”天玑子解释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根本没有所谓的认清本心。”萧殊恍然道。
“没错,认清本心这一做法无异于骑驴找驴,你可明白了?”天玑子笑道。
“那何为执念?”萧殊再问道。
“执念非好非坏,它既可以毁了你,也可以成就你,是一种态度,堪破不是放下,而是随心选择,不被其所束缚,方能自在逍遥。”天玑子低首抚琴,弦音回荡山间,旋律如笑如泣,喜不过七弦,悲不过七弦,横手一拨,曲尽千秋。
一番话,一段琴,如醍醐灌顶,萧殊心中雾散云开,原本死死不放的手,这一刻,松开了,他不再去模仿曾经的自己,忘我之下的萧殊亦是萧殊,所有记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定格在此刻钟山风雪之中。
“忘我不过境界罢了,如何影响本心,是我一直害怕,反倒成了魔障,放不开,故才迷惘,多谢前辈指点。”萧殊豁然一笑,眸眼依旧冷寂,但已不失神采。
“老朽不过顺水推舟罢了。”天玑子笑着又替萧殊倒了杯茶。
“前辈如此心境,按理说不是应该早已飞仙,为何还会徘徊于天人之前?”萧殊疑惑道,天玑子这样的人,不应该被什么心性所困才对。
“这是你的第三个问题?”天玑子正色问道。
“若我说不是呢?”萧殊笑了笑,拿起茶杯轻轻押了一口,方才没有细品,此刻尝来这茶入口颇为苦涩,随着茶香慢慢从鼻端沁到咽喉,反倒生出清淡微甜的感觉。
“你觉得我有几岁了?”天玑子指了指自己问道。
“七十……还是八十?”萧殊有些不确定,天玑子一头白发,连眉毛都是白的,可面容看上去却像个中年男子。
“不惑之年立下玄机门,隔十载游历红尘,三载而归,迄今五次了。”天玑子笑吟吟的说道,细细一算他已是期颐之年的老人了。
萧殊不禁一愣,这真正是驻颜有术,这天玑子岂非比剑君年纪还要大,伪天人境真可以活那么久保持气血不衰败吗?
“我若想成天人,随时都行,并无你所说的门槛。”天玑子语出惊人。
“那前辈为何……”
“陪我走走。”天玑子笑了笑,站起身子,沿着山道踱步而上,萧殊看着他的孤独的背影,突然生出一种悲凉无依之感。
“你看这钟山雪景美吗?”天玑子回头问道。
“挺美的。”萧殊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不明白天玑子想说什么。
“对我来说,此处就是最美的,当初我在钟山立下玄机门,就是看中了它冬季的雪景,其他地方再好,我都是过客,唯有此处,才是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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