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添上了一杯酒,朝着徐寒一敬:“就现在吧,来,你我师兄弟二人共饮此杯,他日若得良期,你可来剑陵寻我,届时你我再饮。”
蒙梁说罢此言便将杯中之酒仰头饮尽,而后举起空杯示意迟迟未有饮下的徐寒。
“师兄真的决定今日便要离去?”徐寒的酒杯还是放在唇边未有饮下,他再次询问蒙梁。
“嗯。”蒙梁点了点头,眸中自有决意,不容劝解。
徐寒见状终于不再多言,他将那提起良久的酒杯放到了唇边一饮而尽。
蒙梁见状,会心一笑,放下酒杯正要辞别。
可就在这时,徐寒却伸手阻止了蒙梁此举,他在蒙梁疑惑的目光中言道:“师兄,其实师弟方才便想与你言说...”
“嗯?”
“今日,你恐怕是走不掉了。”徐寒叹了口气,然后朝着蒙梁身后眨了眨眼睛。
蒙梁心头一震,他侧头看去,却见身后不远处一位少女不知何时已然立在那处,此刻正双眸含煞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那一刻蒙梁眸中的决意尽数消散,惊恐之色爬上了眉梢。
徐寒笑呵呵的看着二人,他摇了摇头默不作声的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与酒壶,轻轻退去。
......
“子...子鱼...”蒙梁怯懦的低头看着这比他要足足矮上一个头的少女,眸中没了半点方才那要仗剑远游的气势。他唤着她的名字,心底却在思索着当她出言挽留,他又当如何拒绝。
甚至他觉得若是方子鱼的态度足够坚决的话,他或许便没了此刻这番勇气。因此他在方子鱼未有出言之前,便一直在心底暗暗为自己鼓劲,他说儿女情长过往云烟,他说家国大义苍生黎民,他说着一切可以让自己心智坚定的话,想着一切可以让自己拒绝方子鱼的事情,只为了能够抵挡她的一句:不要走。
这世上总有些人怪他人薄情寡义,就像蒙梁也曾奇怪过自己那位相处不长的师父,如何能够如此狠心留师娘痛不欲生,自己却安然赴死。
但此刻他却忽的明白,或许那赴死之人在临别之时,所付出的勇气比起挽留之人要多出许多。
“你真的要走?”方子鱼的话打断了蒙梁心头升起的感叹。
他感受到了方子鱼目光中隐隐含着的愤怒,他的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但他却还是在那时咬着牙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有非...”
然后他试图说明自己的情非得已,再然后他的话被方子鱼打断。
少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过身子推开了客栈的房门,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好,我送你。”
蒙梁的打好的腹稿在这一刹那被尽数咽回了肚里,连同着他那个提起的心一同沉了下去。
是啊,她怎会挽留他?她的心底装的是玄机,又何时容得下我...
蒙梁的脸色泛起了潮红,既为之前那番自以为是的内心纠结,也为某些难以避免的小小愤慨。
但他终究在数息之后还是压下了这抹情绪,他点了点头言道:“嗯。”
......
徐寒以往其实总是不解,为什么楚仇离那么喜欢饮酒,但此刻他忽的对此有些了解了。
肉身境已到地仙之境的徐寒并未刻意去偷听蒙梁与方子鱼的对话,但他还是听见了一些东西,这大概也是肉身强度太高带来的烦恼吧。无论是听觉、嗅觉还是任何感官都随着登临仙境而无数倍的放大,他如果愿意,甚至可以单凭听觉听清这漠烟城任何角落之中,任何人的窃窃私语。这样的能力听上去美妙至极,但细细想想,任何事你的耳畔都一样一大群人在喋喋不休,想来是足以让一个寻常人被折磨得辗转难眠吧。
当然徐寒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