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走入这房间。
蒲草之上坐着二人。
两人正中摆放着木桌和茶碗。
老僧谈笑间,却不自觉地一声叹息。
“只可惜贫僧与大儒相识晚了,前几日听林施主说了这澹州之外的一方天地竟如此瑰丽,却是不慎动了别的念想,妄图以这残躯游历世间。”
“大师说笑了,若是心有此念,何时动身都不算太晚。”
“贫僧的身体自己心里也清楚,就算在此处静养,也不过是多苟活个几年,可惜生不逢时没有早些与林施主结交,呵呵……”
干涩的笑声中,带着无奈和凄苦。
只是两人并没有在这一话题上停留太长的时间。
很快便说到了别处。
从两人的说话声中,方士也渐渐地听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一僧一儒本是相识了数年。
老僧本是靠着关系成为那座庙宇的方丈,从出生开始便在这澹州。
对于澹州之外的天地并不了解。
但这位大儒却是从上京来的此地。
似乎是某些原因被贬至此,做了小书院的教书先生。
大儒平日里闲暇时候便去那处古刹与老僧闲聊。
许是看透了这人间,除了他一人之外再无牵挂,孑然一身。
唯一的家人,或许也只有来澹州时那匹老马。
可惜那匹马也在几年后被人偷走。
每当大儒与老僧聊天的时候都会顺便谈及那匹老马,玩笑般地声称那老马在别人家里或许过得比他这个原主人还要好。
老僧也只是淡笑着,等着大儒把他心里那几句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话尽数说完。
与老僧谈得最多的还是别处的风光。
大儒过去走过很多地方,见识了太多风景。
这是老僧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让他羡慕,同时心里也生出遗憾。
本是为了寻求安稳日子成为寺庙方丈,却久而久之放弃了更多的东西。
等到垂垂老矣才发觉已经信了佛门,将一生都奉献了出去。
再想做回曾经的那个他已经是不可能。
方士一人站着也累,既然眼前不过是过去发生的光景,面前二人看不见他,便自然地坐在两人身侧。心里倒也生出些许窃喜,他也算是坐在大儒边上谈笑,有朝一日若是教人知道了,那可是无上光荣。
“……所以林施主昨日与贫僧说的那件事情,贫僧还未理解,请林施主解惑。为何在通玄山上的水可以倒流,那里应当也是陈国普通山脉而已,未有仙人做法……”
“因为通玄山上地势与其他地方不同,那里的山民精通奇巧之术,以木工机关制作了数百道关卡,便可以让流水自下而上……虽然在下知之甚少,不过也从书中了解了一二,知道其原理,过些日子我们寻个木匠制作几个小机关便是。”
“那就多谢林施主了,可惜无法去通玄山一观,着实可惜……”
“若是大师愿意,自能安心上路。”
“老了,已经不行了……”
老僧只是摇头。
眼看着天色渐晚,老僧也不再多留。
两人如书生一般拱手,大儒目送老僧离去。
方士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老僧的步伐,一路走去。
走过熟悉的小径,终于见到了那座庙宇。
这庙宇如今属于佛门,里面供奉的也不是月天司。
残破的小径少有人踏足,更何况如今这路上只有老僧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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