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出正道行伍了,只从这一点来看的话,他们现在恐怕对幽云山庄和程富海根本也没有丝毫信任可言了。程富海曾说过七大门派在炼制出蜮毒解药之后,极有可能会取我性命,只怕到那时,也是他幽云山庄被革除正道行伍之时。
本空大师这一手也的确够高明的。众所周知,长生堂在西域边陲日益做大,七大门派急需养精蓄锐,现在自剪羽翼无疑是作茧自缚,可本空大师的所作所为偏偏不惹风云,一方面不让厉延宗炼药,另一方面又看似不计前嫌邀请幽云山庄前来参与,即便有革除幽云山庄的想法,却让人提不起任何反叛的念头。幽云山庄一旦反叛,那么七大门派免不了一场内乱了,反倒是本空大师这种不言不语的做法正避免了内乱之忧,而更显得宽宏大量,也更能收买人心。我看了看挺拔而立的程富海,心头一阵刺痛。
这个以往备受尊崇的老者心里,恐怕也是有苦说不出。只是,他现在到底有什么心思?在他心里,会不会恨我?
这时,天一道长一声高喝。一队身着月白长袍的昆仑派女弟子从炼丹房偏门走了进来,领头的的是少白道人的亲传弟子明月,共十六人,在她们手里都端着一个红色的精美捧盒,一群人走到本空大师和天一道长他们身前站住了,将手里的捧盒打开来。
捧盒一打开,传来了一阵药香,我伸长了脖子往前看去,只见得其中一个女子的捧盒里装着的正是我们从死亡沼泽里摘来的鬼头草。鬼头草采摘之后朝生暮死,一天之内需马上用药,不然摘过来也等于无用,不过那捧盒里的鬼头草仍显新鲜之色,丝毫没有枯萎,想来是刚从俞桑明精心打造的木箱中取出来的。
鬼头草还能有这么鲜嫩,那也是得益于幽云山庄。天一道长看着捧盒一阵,忽然道:“厉延宗,你且再过来看看,看炼药材料是否齐全,以及入炉次序是否正确?”
听得天一道长的话,厉延宗也走到那一队昆仑派弟子身前,看了片刻,他点点头道:“材料不缺,正是这几味药,至于入炉次序,只需鬼头草先入,顾天血液最后入炉便可。”
天一道长道:“如此便好。诸位道友,开炉!”
他又是一声令下,那一队女弟子弟子闻言纷纷朝着七位掌教行了一礼,紧跟着便依次走上乾坤丹炉旁边的高台上,轩神道人连忙跟上。乾坤丹炉颇为高大,只是炉口便有磨盘大小,看上去很是沉重。在炉口旁边有个打开炉盖的开关,明月几人登山高台,很是娴熟的打开了炉盖,并将捧盒里的草药一一倒入乾坤丹炉之中。这时,原本立在乾坤丹炉旁边的微灯道人和太白道人则将手里的四面黄旗插在了乾坤丹炉四周,两人绕了一圈,四面旗子分插丹炉四个角落,看过去正对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等旗子一插好,夏哈甫三位巫师和少白道人马上也跟了过去,四人分别在四面黄旗边上盘腿坐下,双手合十闭目,嘴里念出了一阵阵晦涩让人难懂的碎语。
以中原的炼丹术结合西域的巫蛊术来炼药,这恐怕是第一次吧。我不由看的有些出神,周围不少人都是神采奕奕的。也不知道夏哈甫他们到底念得些什么,听语调,倒是和我以往见到的那些巫师念叨的大同小异,苏卿尧曾说过西域巫蛊术诡异莫测,咒语更是古老难辨的梵语,变幻多端,但在我听来都是一个调子,根本也听不出有什么不同。想到这里,我不禁对少白道人又多了几分敬意,外面传言少白道人对西域巫蛊术颇有研究,现在看来,她能和夏哈甫几位巫师一起念出那种晦涩的咒语,且同声同调,的确了不得。
当轩神道人将那一碗血液也倒入丹炉里时,乾坤丹炉的炉盖又再次被封死,此时乾坤丹炉下半个炉身里已是烈火翻滚,炉盖一被盖上,炉身里面的蒸汽只能从乾坤丹炉周边九个龙形炉耳里喷出,乍一看去,整个偌大的乾坤丹炉犹如活过来一般,水气蒸腾,瓮声不知。配合着夏哈甫和少白道人他们四人的诵念声,整个炼丹房里登时一派神鬼莫测之象,似连地面都在震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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