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人,比如说警察,杀过人的人,木匠之类的。我松了口气,帮跑的直咳嗽的魏磊拍了几下背,请求那几个警察送我们回家。
那几个警察人不错,答应送我们一程,不过是步行——他们好像还要有人回去复命什么的。
路上,一个警察问我:“你们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我勉强的笑笑:“好像觉得有人跟着……”那个警察摇摇头,“你们的家长也真是的,让两个孩子走夜路,以后放了学要赶紧回家,知道吗?”
这件事情很快就被魏磊抛到了脑后,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学习上。我只能每天都给他打水,把一些驱邪的符烧成灰冲进他的水杯里。
一个星期之后,学校进行了一次月考,魏磊拿下了全班第一,级部第三的好成绩,我依然不上不下的在半空中吊着。老师看着魏磊脸都快笑裂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夸赞着魏磊,却没人看到魏磊青白的脸色。
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魏磊迅速的消瘦了下去,脸色越来越差,精神头却越来越足。他可以在晚自习之后留在教室里学习到老师来赶人,第二天却又能精神抖擞的听课。他像是一盏即将熬尽油的灯,在最后一刻爆发出惊人的亮度,却已经是强弩之末。
这种状态让我联想到了回光返照。
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季节很快就步入了夏季。我怕热,但是却不讨厌夏季,因为夏季白天场,阳气足,那些脏东西不是那么容易碰到。
可是今年却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头顶的旧电扇吱吱呀呀的转着,根本带不起一丝凉风,可是教室里确是凉丝丝的。我听到邻桌那个胖胖的男孩在嘟囔:“怎么今天不热啊,奇怪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不热,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到。
我握紧手腕上的佛珠,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魏磊身边的那道红色的身影。一个一身正红色袄裤的小女孩站在他身边,直勾勾的盯着正在伏案疾书的魏磊,不用看正面,我知道那个女孩一定是满脸的渴望与贪婪。
自从魏磊得到了黑衣人送的那个白色的卵圆形东西之后,这些脏东西突然多了起来,那天晚上只是个开始,几乎每天我都能看到没见过的陌生鬼魂。他们像是被血腥味吸引的鲨鱼,在魏磊周围盘旋游荡,却始终找不到下嘴的地方。我看到坐在魏磊身边的一个瘦弱的女生在座位上不断地哆嗦着,就知道她第二天绝对来不了了。
我咬着笔杆,把头压得低低的。
如果在这样下去,别说那些同学,就是我这个八字硬到克人,对这些脏东西阴气的承受能力远超常人的阴阳眼也要歇菜了。
必须要想个办法了。
那天晚自习我没有上,跟老师请了个假。班主任很爽快的准假了,在这种时刻,班主任都知道应该把精力放在那些学生身上,而哪些学生放任自流就行了。
我没回家——要是老爸知道我翘课还翘得光明正大,非抽死我不可。
坐上公交车,倒了三班,总算到了老城区。
本世纪初的时候本市进行规划改造,老城区一片几乎都拆没了,只留下了一小片,在这个簇新的城市里像是一片泛黄的相片。
我拐进一条小巷,敲开一扇门。屋里光线昏暗,充盈着檀香燃烧后的味道,还有香灰味,有点呛人,我用手在面前扇了扇,咳了几下,才算适应了屋里的空气。
一个穿着枯黄色僧衣的老僧人背对着门坐在蒲团上,伛偻枯瘦的脊背像是铁筑成的,稳稳的立在那里。在很小的时候,我每次看到他的脊背,都有种安定感,即使他只是定定的树一样的坐在那里,也会是一棵驱魔辟邪的神树,像是《西游记》里的压住兴风作浪的孙猴子的五指山,坚不可摧。
“慧静爷爷。”我轻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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