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够的。我想进白氏。”
“好。”
顾眉生坐在人声鼎沸的证券所里,望着四周的浮生喧闹,心想:原本,一切都照着她设想的轨道慢慢地行走着。
只除了……
她轻声叹息,起身走出了证券行。
顾眉生心中所有的害怕和担心,在1月3日这天黄昏,都悉数变成了真实。
栾倾待死了。
死亡时间:1月3日下午3:57。
死亡原因:麻醉过量。
*
很多年前,栾倾待带张小曼去看过一场电影《双镯》。
很多年后,张小曼在栾倾待的葬礼上,穿一袭黑裙,坐在钢琴前,弹奏了当年电影里的那首歌:
同是过路,同造过梦。本应是一对。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失去。总是最登对。前事古人,忘忧的你,可曾记得否。
欢喜伤悲,老病生死,说不上传奇。恨台上卿卿,或台下我我,不是我同你。
俗尘渺渺,天意茫茫,将你共我分开。断肠字点点,风雨声连连,似是故人来。
何日再在,何地再聚,说今夜真暖。无份有缘,回忆不断,生命却苦短
一种相思,两段苦恋,半生说没完。留下你或留下我,在世间上终老。……
栾倾待下葬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冰凉微雨。张小曼站在栾倾山和宁茴旁边,脑海中浮现的一幕幕,皆是两人旧时的温暖时光。
当黄土一把把撒落在神色棺木上时,张小曼终于抱着宁茴,哭了。
栾倾待一死,宣告着她这半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也随着他一起,尘已归尘,土已归土。
人生漫漫,从此只剩下身不由己的凄苦和迷茫。
张小曼想在栾倾待的棺木上埋下一株茱萸,却被栾倾山制止了。他对张小曼说,“你已经是罗敷有夫。”
张小曼不怪栾倾山。如果换了她是栾倾山,只怕出言会比这更加刻薄难听。
她回到秋波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顾眉生坐在水上居门口的廊檐下正等着她。
张小曼眉心间有着深浓化不开的悲伤。顾眉生跟着张小曼进屋,“妈妈,你不要难过。”
张小曼转身望向女儿。灯火阑珊间,顾眉生看起来那么乖巧,那么懂事。那阵针刺般的疼痛又开始疯狂地戳着张小曼的心。
她下意识地捂着心,朝着女儿轻轻招手,“眉生,你来。”
顾眉生朝着张小曼走近。
哪知,下一秒,张小曼一个反手,极用力地打了顾眉生一巴掌。
顾眉生被母亲打,眼中有意外,有不解,更有委屈。她粉白面颊上很快便泛起红肿的淡淡掌纹。
张小曼的眸中迅速地聚积了雾水,凝着她,“疼吗?”
顾眉生抿唇,垂眸沉默。
“我生你养你,17年了。”
“你出生的时候,我身边没有一个人,独自一人咬牙撑着,千难万难,好不容易才将你安全带到这个世上来。”
“望着你粉嫩小脸,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张小曼,为了这个孩子,认命吧。”
“你的小时候,体质差,常常生病。我因为心疼你从小吃了太多苦,恨不得将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
“眉生啊,妈妈对你从无要求,我只希望你可以成为一个健康善良的孩子。”
张小曼心上剧痛,她凝着顾眉生,“你转眼就大了,却再不复小时候那个善良柔软的小眉生。”
她说着,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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