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车子的轮轴常常都需要加一点油,人也一样,往往也需要一个人静下来想一想。”她说,“有时候寂寞就像是加在车轴上的那种油,可以让人心转动起来轻快得多。”她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说出来的话也有点怪怪的,好像已经不是我那天在箱子里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和那个冷淡而华贵的岭南公主更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只可惜今天晚上你好像已经没法子一个人静下来了。”我故意说:“因为我暂时还不想走。”
“就算你要走,我也不会让你走。”她说,“我好不容易才把你请来,怎么会让你走?”
“是你请我来的?”我苦笑:“用那种法子请客,我好像还没有听说过。”她眨着眼笑了,“就因为你是个特别的人,所以我才会用那种特别法子请你。”她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又动了好奇心,谁能把你请来?”
我也笑了。“不管怎么,能找到那么样一个人来替你请客,也算你真有本事。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还以为是看到了一条熊。”
“他本来就叫做老熊。”
“他的舌头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问,“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把那么样一条大汉的舌头割下来?”
“是他自己。”
我又怔住:“他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
“因为他生怕自己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她淡淡的说:“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个人经常都有一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今天你找我来,也是个秘密?”
“是的。”
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直到现在为止,除了我们自己之外,绝不会有别人知道你来过这里。”
“以后呢?”
“以后?”她的声音也很奇怪,“以后恐怕就更没有人知道了,连我们自已都不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一定会把这件事忘记的。”
说完了这句话,她又做了件更奇怪的事。她忽然拉开了衣带,让身上穿着的一件轻袍自肩头滑落,让柔和的灯光洒满她全身。于是我又看到了她那一颗赤红的繁星。繁星落入怀中。她的胴】体柔软光滑且温暖。“我只要你记住,”她在他耳边低语:“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在我心里,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要为我去找袁大人,而且明明知道这一去很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她问我,“这种事你以前会不会做?”
“大概不会。”
“像今天我做的这种事,我本来也不会做的。”她柔声说:“可是你既然能做,我为什么不能?”
水游荡漾,水被上已有一层轻纱般的晨雾升起,掩末了一湖星光。夜已将去,人也已将去。“我见过我父亲一次。”她忽然说,“那还是在我很熊小的时候,我母亲叫我一个nǎi妈带着我去的,现在我还记得他那时候的样子。”此时此刻,她忽然提起她的父母,实在是件让人想不到的事。我本来有很多事想问她的。──你的母亲自己为什么不去见他?他们为什么要分手?还没有问,她又接着说:“我还记得他是个很英俊的男人,笑起来的时候样子更好看,我实在很想要他抱一抱我。”
她的声音很平静:“可是他的手一直都在握着他的剑,握得好紧好紧,吓得我一直都不敢开口。”
“他出一直都没有抱你?”
“他没有。”
我什么事都不再问了。一个流落在天涯的浪子,剑锋上可能还带着仇人的血,忽然看到自己亲生的女儿已经长得那么大了,那么纯洁那么可爱,他怎么忍心让她为了掂记着他而终身痛苦?他怎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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