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已经换到,婚约也已取消,白天启这一次进城,两件大事都被了结,如今无事之下,心情一阵大好,带着两个孩子,来到连山城最为热闹的街巷。
街边的甜点小吃,人偶糖稀,一串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铁板上烤得金黄金黄的煎饼,白亦与白兔这次可算是大饱口福,直吃了个肚子溜圆,饱嗝连天。
好不容易带儿子来次大城,白天启自然不会小气,白兔跟着也是占了大便宜,最后小姑娘吃得,连蹦都蹦不起来了。
白亦手中拿着一袋刚刚买来的豆沙包,与白兔并肩而行,好笑地望着少女的憨态,刚想劝说白兔少吃些,别撑破了肚皮,忽然在身旁伸过来一只脏兮兮的手臂,抓向他手里的包子。
伸来的手臂,干瘦干瘦,并非成年人。
白亦一愣,而后抬手将对方的脏手挡开,回身一看,竟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瘦弱少年,对方穿得极为寒酸,好像是个乞丐,怀里还抱着一个长条形的包裹。
抢包子?
白亦被对方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而那个乞丐少年一把没有抓到包子,便神色平静地越过白亦,盯住了另一个孩童手里的肉饼。
“臭乞丐,抢我们家少爷肉饼,揍他!”
不远处,成功抢到了一份肉饼的小乞丐,被几个仆人拳打脚踢,当街殴打,那份肉饼也被摔得稀烂,却仍旧被护住头部的少年,捡起吞入口中。
他很饿!
从那种不怕踢打,仍旧拼命捡食肉饼的举动中,白亦看出了对方的现状,一定是饿了许久,可是乞丐应该乞讨才是,这个少年却用抢的。
“贵香居的鳝鱼肉饼,一两银子一碟,你这个臭乞丐真是找死!”
殴打中的家仆,没好气的骂道,说着,一把抓住乞丐少年怀里抱着的包裹,喝道:“吃下去,你也得给我吐出来,吐不出来就拿东西赔!”
发觉家仆想要抢走自己的包裹,乞丐少年顿时扔下了半块肉饼,两手也不护住头部,拼命抱住包裹,好像那包裹里,有着比他的命都要重要的东西,任凭拳脚劈头盖脸地打下。
争抢当中,破旧的包裹被扯开了一半,露出里面一柄锈迹斑斑的古旧长剑,剑柄上,刻着一片奇异的云纹。
白亦的好奇,在此时变成了凝重,望着乞丐少年那双犹如困兽般的眼眸,他如同看到了隐忍多年的自己。
暴打了一番后,家仆们被主人家喝止,一块肉饼而已,对于那种富贵人家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因为一块肉饼而出了人命,总归不好。
这种闹剧,在连山城不算少见,人们看了个热闹,也就不再理会那个乞丐,此时,鼻青脸肿的乞丐少年,靠坐在路边墙角,不去理会身上的伤势,反而仔细地将那柄上锈的古剑包裹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几步走上近前,白亦将手里的豆沙包递了过去,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突然递来的包子,令乞丐少年微微一怔,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白亦,也不客气,一把抓去,狼吞虎咽了起来。
送了乞丐少年一袋包子,白亦不是出自可怜,而是从对方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一种与他类似的不屈与坚持,当白亦转身想走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句简短的询问:“你叫什么。”
并非感谢,也不带感激,乞丐少年只是单纯地询问着白亦的名字。
“白亦。”回头微微一笑,白亦道出了自己的名讳。
凝重地点了点头,乞丐少年回道:“我叫云空,天空的空。”
简短地互道了名字后,白亦转身离去,快步追上前面的家人,云空则饿狼一般虎吞着包子,怀里,仍旧紧紧地抱着那柄破布缠裹的锈剑。
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在连山城的街头偶遇,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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