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不了。她没有安全感,总是觉得那个男人会突然出现,会杀了她。她想寻求帮助,想找一个人陪她,可她说,她已经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没有勇气尝试,拒绝尝试又被恐惧折磨。在这种精神压力下,她想到了我。她说想到我的时候,那种因为曾在一起生活过,莫名的信任,于她而言,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最后一丝好好活下去的希望。”沈铮说道这里,把头垂的更低了,双手抱头。
温凉看不到沈铮的表情,靠在墙上,看向沈铮,稍稍有点体会的到,沈铮此时心绪的复杂和挣扎。
沈铮和郑洁的曾经,不堪回首,让人唏嘘。郑洁最后能想到的救兵,居然只剩下了沈铮。
而沈铮,却不愿,也不能,办不到,再救她于水火。
“后来的事情,不用说太多,你也大抵了解了。郑洁设计,谎称艾森是我的儿子,企图用艾森重新连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拒绝之后,她迁怒文心,设计陷害文心。”沈铮顿了一下,终于是抬起了头,往后靠,头抵在身后墙上,目光空洞,神色疲惫不堪,接着道:“她说就算是拙劣,有些天方夜谭的算计,最后文心确实和我分开了,有这个结果就可以了。她可以慢慢来,却忘了,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被毒品折磨得神智不清。她说怎么就,这么快,就要面对一切,结束一切了呢。”
郑洁用艾森把文心逼上了绝路,要挟沈铮和文心的母亲,若是文心不离开沈铮,她就会以绑架罪和伤害罪,把文心告上法庭,决绝且不留余地。
为了保护文心,文心的母亲选择了退缩,结果就是沈铮和文心分开。
说到底,文心的母亲也是在一次骚动中才知道了文心和沈铮之间的关系,而这种关系,她打从心底,就不接受,怕是就算没有郑洁这一出,文心的母亲,也不会放任文心和沈铮在一起。
因此,郑洁的计划还算成功。
这就是郑洁可笑又可怜的地方,她以为只要没了文心,她和沈铮之间就没了阻碍,沈铮总会放下过去,重新和她在一起。
可过去多沉重啊,别说沈铮这辈子都无法介怀难以忘记,就说沈铮保持了最后的善意,没有再对郑洁表现出心底的恨意,都是对郑洁最大的宽容了。
偏偏郑洁自己活得卑鄙,还要以这种卑鄙渡人,落得这么个下场,说是活该二字,也不为过。
沈铮安静了下来,许久都没再往下说,脑海中回想着郑洁最后说的话。
“沈铮,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永远记得我第一次吸毒之后,打了艾森 ,清醒过来后,我有多么的后悔自责,心里多么受折磨。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每次毒瘾发作的时候都会想起艾森的父亲,我看着艾森……我……一次一次的重复着这样的罪恶,一次一次的为自己找借口,以至于到现在,我都麻木了,心中的罪恶感没有变重,反而变的理所当然起来,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我不想再这样了,也无颜再见艾森了……”
长期生活在暴力肆孽的环境里,郑洁的心理变的有多么的扭曲,沈铮已经不得而知。
不可否认,这是一个悲剧。
但联想到郑洁以前的所作所为,归根到因果上,无非就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在这场因果中,最可怜最无辜的当属艾森,却也是很多事情,来不及弥补了。
离开医院的时候,已是中午,寒冬的尾巴,天气有回暖的迹象。
温凉寻了一个地方,在医院外面的庭院角落里,点燃了从沈铮那里讨来的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她的思绪有些乱,细想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口袋中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的烟才抽过半,她单手夹着,右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数字。
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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