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拜访过他,当然不是陈明那样的同窗,而是一起考上的秀才,他们邀请自己,要前去县右尉衙门登记做卒。
苏昂已经婉拒,可现在看来,还是免不着走上一遭。
提起做卒,就免不了想起那个广百将。
陈安县在籍的有五百士卒,由五百人将带领,直属县右尉衙门。苏昂想了想,觉得像广腾这样的百人将有五个,不一定分到广腾的手下,而且登记新卒这等事,也用不着百人将出手。
“听说主持新卒登记的,是什长虎默?”苏昂轻轻发笑。
虎默各种借口拜访过几次,没见着花莺喜,倒是和他混熟了,那是个很机灵的年轻人,不会把他分到广腾麾下。
阳光明媚,春风正好。
给老母请安,再和仲兄、仲嫂打了招呼,苏昂去了位于里街坊的县右尉衙门。陈安县大体分为民政、司法、军伍三大块,分别由县令和左右县尉负责,其中县令是主官,左右县尉是地方次官,都是年俸八百石,拥有自己的官方居所和独立衙门。
县右尉衙门和县令主官衙只有一墙之隔,都有不少吏员来去匆匆,但不同的是,县右尉衙门的军事色彩更重。
只见门口卫兵披甲站立,一动不动,苏昂是县考魁首,卫兵认得他,仍然斜插长矛,拦住检查验传后,才能登记进入。
进门左拐就是登记新卒的地方,这是‘小事’,压根没有深入县右尉衙门的必要,可就算挨着门口,戒备也特别严密,佩刀持矛的士卒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堂堂的文杰、任侠、方士,竟然宛如普通小卒一般队列森严。
或许自己名气更大,但苏昂很清楚,要是没有水灵刻的话,随便一个就能把自己碾压。
“得咧,能做卒就不错了。”苏昂苦笑一声,进入‘新兵登记处’。
还是上午,阳光从窗扉斜照,苏昂瞧见左边是摆放登记简牍的书架,右边是刀、矛、甲的‘衣架’,全都染了黑漆,显得庄严肃穆。什长虎默没有着铠,一身便衣的坐在长案后。
县考之后的半个月,就是登记新卒的时间,可以说过时不候,所以想做卒的秀才基本上都登记完了,应该很悠闲才对,虎默却腰杆笔直,双手叠放在大腿上,看起来特别拿捏,注意到苏昂进门,脸色一下子苦了下来。
眼珠子一个劲撇,虎默往旁边使眼色。
“什么情况?”苏昂不禁琢磨开了,不等他想明白,值班休息的小隔间忽然打开,有铠甲甲片撞击的铿锵声传了过来。
苏昂转头看去,可算知道虎默为什么坐立不安,有上司盯着,换成自己,也会觉得不舒服。
百人将广腾手扶佩刀缓步走来,每一步都带着极大的压迫,他没压迫苏昂,而是和苏昂擦肩而过,走到处理公务的长案对面。
什长虎默连忙让开,广腾就走进去,在长案那坐下,笑对苏昂。
“登记做卒?好妹婿,知道本将麾下正缺人手。”掀开一卷简牍,广腾似笑非笑。
苏昂摸摸鼻子,觉得什么都不用说。
既然广腾在这,事情就很直白了,广腾这是金山美人不起作用,就要用别的方式,一定要他娶广良人过门不可。广良人是整个陈安县的梦中情人,也是前身苏昂的梦中情人,但对他来讲,却是一个吓人的娘们。
“好妹婿,来登记做卒,你在本将的麾下还怕什么?本将把得到众生愿力的机会都给你,等实力够了,本将还要给你弄些功勋做伍长、做什长,别说平调做吏,就算晋级爵位,也不是不可能呐。”广腾笑容亲切。
“为了避嫌,愚弟还是不要在兄长麾下了。”苏昂拱手道。
“避嫌的话,那也得娶过门才要避嫌。”
盯着苏昂脸上的翠竹刺绘,广腾意有所指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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