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嘛,我知道的。”
张黄庭虽然没有参与黄绫驿的事件,但想想李秘的行事作风,又想想王士肃与郑多福的交情,当下也就释然了。
“难得郑公子还记得在下,也是荣幸了。”李秘不咸不淡地微笑着回了一句,而后朝张黄庭道:“此间事了,咱们也不便打扰,这就回了吧。”
李秘也是生怕王士肃过来寻衅,便催促张黄庭赶紧离开,可郑多福却不干了,朝李秘抱怨道。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咱们都已经约好了,要留下来吃宴的,张家哥哥莫不成这么快要食言不成……”郑多福如此说着,竟有些像张黄庭撒娇的意思。
张黄庭见得李秘皱眉,知道不可久留,正要开口婉拒,身后不远处却传来一道声音。
“是啊,李总捕贵人事多,且先回去,这位张兄弟,便留下来吃宴玩耍几日又如何?”
王士肃虽然说得客气,但李秘却听得出话中酸溜溜的醋意,张黄庭是人格分裂,并非犯蠢,事实上无论是张黄庭还是张素问的人格,都是极其聪明机灵的,他自然也听得出王士肃的不悦。
但张黄庭是何等傲慢的性子,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若是好言好语,他也就回去了,此时却是朝王士肃道。
“所谓盛情难却,既然公子这般热情好客,在下也就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张黄庭如此一说,郑多福便高兴起来,也是女儿心态作怪,下意识便挽起张黄庭的臂膀道:“太好了,张家哥哥留下,可就有趣多了!”
李秘听得此言,也是默默捂住了额头,这郑多福该是想说张黄庭留下应该更有趣,只是口无遮拦的,却说成了这等模样,岂非在说他王士肃无趣?
果不其然,王士肃脸色阴沉下来,但很快又咬牙咽下,换上笑容道:“说的可不是么,张兄弟留下来,自是更有趣了!”
李秘仿佛感觉到王士肃愤怒的烈焰从眼眸之中喷射出来,撞上张黄庭的眸光,却如同撞上了冷冷的冰山一般。
张黄庭朝李秘道:“总捕你且回去忙你的公事,小弟留下来盘桓叨扰两日,也好好与郑小兄弟亲近亲近。”
张黄庭是故意在向王士肃挑衅,可郑多福却听不出来,一脸欢喜雀跃的样子,更是让王士肃妒火中烧。
李秘也只能暗自摇了摇头,走出了这是非之地,毕竟吕坤才是他今次南京之行的最终目标!
只是走出王家之后,李秘难免有些萧索。
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孑然一身,必须独自寻找吕坤,这茫茫南京城里,虽然有着地图,但李秘孤家寡人的,也有些发虚。
想了想之后,李秘又折了回来,朝那老门子问道:“我想见见贵府那位老道长,不知老哥能否引见一下?”
老门子对李秘是敬而远之的,总觉得这年轻人有点邪乎,谁撞上谁倒霉,也不敢与李秘拖拖拉拉,朝李秘道。
“这位道长名唤陈执悟,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的师兄是道录司的大真人,师父更是……也亏得是我家老爷,别家可请不到他老神仙……”
老门子说得如此玄乎,李秘倒是不信,虽然那老道看起来气度不凡,但在王士肃面前却实在有些卑微,再者,说得好听一些是门客幕僚,难听些便是鹰犬走狗,哪里有甚么高来高往的道骨仙风。
“哦?贵府还真是卧虎藏龙啊,不知这位陈执悟的师父又是谁?”
那老门子压低了声音道:“是嘉靖朝的大国师邵元节,这位陈道长的师兄正是主掌天下万千灵官的陈善道大真人!”
李秘听得邵元节这名字,不由恍然。
因为他是听过这名号的,万历皇帝虽然怠政不出,但并非因为崇信道人,在宫里炼丹养生,他爷爷嘉靖皇帝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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