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她的心坎儿上,到底是‘女’儿的健康重要,还是和郭焱死磕到底,以谋求那渺茫的希望重要?或者,‘女’儿已经希望渺茫,儿子是否也要一起搭进去?
‘乱’了‘乱’了……
水玲珑也说不清为何一定要帮着郭焱善后,也许是感‘激’郭焱无意中伤了水玲溪,也许是感‘激’他在泥塘接住了自己,亦或是在还三公主的人情……或许连水玲珑自己都没发现,她就是想护着郭焱,像护着清儿那样,为此,她放弃了看着水玲溪频频遭受病发折磨的畅快,潜意识里她觉得,保住郭焱,似乎比报仇……更重要!
出了长乐轩,水玲珑往福寿院的方向走去,老夫人病倒,府里杂七杂八的事总需要人处理,她去搭把手也是好的。
刚走了一半,杜妈妈神‘色’彷徨地赶了过来:“大小姐!奴婢刚得到消息,老爷……老爷要退了镇北王府的亲事,把你嫁给太子!”
‘花’厅内,章公公一身素服坐在主位上,他是未央宫的掌事太监,除了李常,太监里属他最为尊贵,别说一个小小的二品尚书,便是秦老丞相见了他都得笑脸相迎,当然,碍于水航歌是太子的岳父,他还是十分和言语‘色’的!他用杯盖拨了拨水里漂浮的茶叶,扯着尖细的嗓音问道:“咱家说的话,尚书大人考虑得如何了?”
水航歌的额头冒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水玲溪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说不痛心是假的,可他更为担忧的是自己的前程,已经决了一道口子,没必要为了填这道口子而把金砖给撬了用上。他吞了吞口水,面‘露’难‘色’道:“公公,这……怕是不妥吧!镇北王府已经上‘门’纳吉,这‘门’亲事边也算定下,若是把玲珑突然成太子妃,岂不是让镇北王从此和万岁爷生了间隙?”
若早知兜兜转转,太子妃还是要落在玲珑的头上,他当初何必任由秦芳仪闹出这么多事儿?!
章公公呵呵一笑,犀利的眼眸里掠过一丝鹰一般的血戾,却转瞬即逝,水航歌的头皮麻了麻,再看向章公公时又只看到他满脸笑容:“自然……是不能让镇北王对万岁爷生隙的。”
水航歌的神‘色’稍作松动,章公公又道,“所以,是你退亲,不是皇家抢亲。”
“啊?”水航歌的太阳‘穴’突突一跳!恶人由他做?这不是……让他得罪镇北王府么?
章公公似笑非笑道:“理由咱家都给你想好了,水玲溪有病,配不上太子,水玲语和水玲清青涩有余、气度不够,也配不上太子,唯独长‘女’水玲珑曾获得赏梅宴文试冠军,德才兼备,又对太子有救命之恩,情真意切。你,水尚书不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太子妃之位,所谓良禽择木而栖,皇家和诸葛家,你最终选择了皇家,人之常情而已!”
真是……好算计!水航歌的冷汗一层一层往外冒,几乎湿透了中衣,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原本可以两边讨好,现在却要得罪一个?不!他没胆子和镇北王府唱反调,他定了定神,道:“这‘门’亲事是万岁爷亲自定下的,除非万岁爷下达圣旨命我改换人选,否则,恕难从命。”
有本事皇家去跟镇北王抢!他可不做这个恶人!
章公公的表情一僵,声线冷了下来:“这事儿真要捅到万岁爷跟前儿,水尚书,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
“欺……君之罪?”水航歌的心里打了个突。
章公公冷笑:“这‘门’亲事,原先就是定的水玲珑,你‘私’底下偷龙转凤换了人,当天底下的人都是傻子吗?”
这事儿……他连老夫人都没告诉,章公公又是怎么知道的?水玲珑志不在皇家他看得出来,秦芳仪没这么傻把事情给抖出去,丞相府只知皇上定了水家儿媳却也不知‘玉’佩一事,周姨娘被禁足无法和外界互通消息,更遑论是传入皇后的耳朵里,皇后,后宫……水玲月?水航歌怒气填‘胸’,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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