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要削掉熊周的人头之时,同样的白影出现了。
而逍遥子死了之后,每一次熊周频临死亡,这道白影都会及时的出现,熊周还以为这是逍遥子的鬼魂,哪怕死了,也要保护熊周。
但一路追查到现在,他知道,这并不是逍遥子的鬼魂,因为逍遥子虽然长得像俊朗有书气,但内里却是个没文化的土狗,而这道白影却充满了圣儒的气息。
“胆小鬼!你他妈有种就让我看一看你的真面目!给老子转过身来啊!”熊周几乎拼着最后一口气在咆哮,他噗通的双膝跪地,深埋着头,不断的抽泣着。
眼前雪山一般的白色背影却身子一僵,喉头耸动,仍旧冰冷的负手而立,直到熊周彻底昏迷了过去,他才将熊周还有他背着的玉螺娘一起拎了起来。
“原来他是暖的…”
熊周被白袍人夹在腰间,就像码头的汉子左右拎着两条粗面麻袋,而玉螺娘则被白袍人背着,他的腰间,挂着一个长条布袋,那是熊周装折扇的袋子,当时解下腰带绑起玉螺娘的时候,掉落在了地上,没想到这白袍人还是将它捡了回来。
他走得很平稳,像一阵粘稠的暖风,在林间疾走,周围的夜色不断往后飞退,熊周吃力的仰起头来,那人似乎有所感应,微微低下头来。
他戴着一张诡异的面具,这面具黑白各半,就好像天与地的交界,白的是笑脸,黑的是哭脸。
熊周的视线开始恍惚,最后全部黑暗了下来。
鬼面白袍人轻轻叹息一声,却是回头望了袁至罡逃走的方向一眼,似乎有些惋惜,又似乎有些鄙夷。
此时的袁至罡背后发凉,就好像感知到被那人在数里之外看了一眼那般,只是他再也没有勇气回头,就好像只要自己一回头,就能够看到那个人一样。
袁至罡自诩读书人,自然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君子当正道在心,敬鬼神而远之,可惜的是,袁至罡很清楚,自己并非君子,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害怕。
那道白影实在太熟悉,因为当年就是他的枭龙,让这身白衣,开满了桃瓣,那是他的结拜兄弟,那是站在白神宗最顶峰之上的书生。
袁至罡终于知道夏芸为何会灭掉九道山庄,如此一来,不仅仅九道山庄,连霹雳堂,唐门,锦衣卫,甚至上面那个人,都要被清算了。
他背着唐灭星,不要命一般往唐家堡逃,如果说之前他想要借助重伤的唐灭星来把持唐门,是为了一己之私,那么现在,他就更加需要唐门的力量了。
不仅仅如此,他还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其他人都联络起来,否则,一切就晚了。
唐灭星很清楚袁至罡的意图,但他还是紧闭着双目,就这么趴在袁至罡的背上,其实他早就醒了过来,只是当他看到那个白袍人出现之时,他选择了装死。
如果他不装死,或许他现在就是真死了,因为他的双手,实在沾染了太多白神宗人的血。
就像之前所说,这位唐门堡主,从不吃亏,他自然知晓袁至罡对唐门的觊觎,他不能做出任何剧烈的动作,免得袁至罡警觉,所以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摆动手臂,借着自然垂落的手臂摆动,在袁至钢受伤的手腕上,撒了一点“佐料”。
是的,他,唐灭星,从不吃亏。
熊周虽然拼尽最后一口气,想用剑气射杀唐灭星,但现在他却没办法知晓唐灭星的死活,因为他连自己是死是活都不太确定。
等他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蜀地八百多里,因为他躺在温暖的床上,被席之间满是一股熟悉的芳香。
丰腴妖媚的花魁就坐在床边,替熊周的右臂敷上一层薄薄的白色药膏,熊周感觉这药膏是活的,就好像无数小虫子在往自己的血肉里钻。
“须弥骨肉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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