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周不明白为何袁红侠的身上会纹着这样的一幅地图,但很显然,地图其中的一部分,正是唐家堡。
如此精细的一幅地图,也不知扎了千百针才绘制出来,从刺青的颜色来推断,应该是袁红侠年幼之时,就纹绣上去的,而且并非一次完成,前后持续应该起码一年左右,很难想象她的童年多么的痛楚。
三人小心翼翼的前行,而熊周的目光,却一直集中在头顶的那盏飞灯上面,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拿着玉螺娘临摹出来的地图,让玉螺娘带着袁红侠先到目的地等待,而他则前往放灯之处,解决掉放哨警戒的守卫。
然而他迂回潜行,没有遇到刀剑鲜明的警卫,却看到了倚窗望良人的唐依依。
唐依依也看到了熊周,他并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唐锲的姐姐,他只是出于本能,想要制服发现他行踪的唐家人。
熊周脚步点地,踏踏踏的蹬上墙面,手中夜雨插在梁柱之上,稍微一借力,整个人已经跃上窗台,夜雨就架在了唐依依雪白的脖颈上。
从被发现到制服唐依依,他只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可是纵使这样,他也比师父逍遥子要慢了半拍,如果唐依依想要呼救,确实有着足够的时间,然而她没有。
她的眼中毫无生机,似乎恨不得熊周一剑将她刺死。
熊周直勾勾地盯了她很久,从她的五官轮廓和眉宇之间的温婉,再感受着她那肝肠寸断心如死灰的气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答案,这就是他要找的唐依依。
印象,是一种很玄乎的感知表征,有一些人,只需要一眼,你就能够知道他的身份定位,而唐依依给人的感觉,就是姐姐。
熊周放下了夜雨,朝窗外扫了几眼,缓缓将窗子关了起来,他嘴皮子动了几次,但最终只是轻叹了一声,微微皱着眉头,将石头坠子递到了唐依依的眼前。
唐依依身体猛然一僵,目光就再也无法转移到别处,颤抖着手,伸出来,又缩回去,就好像那石头坠子是烈焰之中的本命,想要紧握在手中,却又怕被灼伤。
最终,她还是将石头坠子紧紧握在手中,热泪大颗大颗的无声滚落下来,她轻轻的摇着头,口中喃喃着什么,就好像自己的否认和不接受,就能够改变弟弟再也回不来的事实。
熊周轻轻的上前一步,将唐锲交待他的话,复述了一遍:“姐,不用等我,先吃。”
唐锲陨落的消息早已传回到唐家堡,所有人都只是惋惜或者愤怒,只有唐依依保留着最后的希望。
然而熊周的话,终于将她最后的希望给击碎,她知道,谁手里有这颗坠子,谁就是害死唐锲的凶手。
可面对这个有些可怕的疤脸男人,她却扑进了他的怀里,死死抱着这个男人,无声地痛哭。
因为这个男人,应该是弟弟死之前,最靠近弟弟的男人。
她拼命的呼吸着熊周身上的味道,就好像想要从熊周的身上,找到弟弟的气息,然后保存在自己的心里,陪伴自己渡过不知还有多久的生命。
熊周是逍遥子的弟子,逍遥子是杀手,他自然也是杀手,既然是杀手,就会保持警惕,你永远不会知道,或许你这一刻救下乱蹄之下的孩童,下一刻,孩童的父母就会在你的背后捅上一刀子。
但现在,熊周心头莫名的痛,他不同情唐锲,他痛恨这个杀死了逍遥子的少年人,但他同情唐依依,因为唐依依是无辜的,所以他犹豫了几次,终于微微张开臂弯,将唐依依搂起来。
唐依依并没有往熊周的胸腹捅刀子,她似乎突然醒悟过来,擦干了泪水,手脚麻利的将自己全部的衣物都脱掉,眼色坚毅而执拗的将熊周往芳香扑鼻的床上拽。
熊周很吃惊,他虽然可以替唐锲抱一抱这个可怜的姐姐,但他却不能替唐锲,品尝他跟姐姐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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