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的眨了眨眼。

    东阳上神皱了皱眉，似乎感觉出三人之间那略微不对劲的气愤，偏偏芷妍神君也并未说什么出格的话，即便他是主人也不好如何插手，不然白白落下个小气偏袒的名声。

    “芷妍神君言重了，神君与上神地位尊崇，又是丽人一双，紫玑何来的不满，恭敬还来不及。只是紫玑自回天界以来便日日在紫霜殿内为我那凡间亡故的夫君守孝，实在不适以新寡妇之身四处出走，今日东阳上神仙寿事出有因，此时实在也该回去了。紫玑无意冒犯各位，只是时下还请恕紫玑失陪了。”紫玑唰唰的说完了一大段，新寡妇三字咬得格外重，话语间还透出了一丝忧伤的气息，只是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丝忧伤是从何而来。

    “夫君？寡妇？”这下不止是芷妍神君惊讶，在场的大部分仙人都面露惊讶之色了。

    “你一介仙人之尊，竟会为那凡间之人守孝？”芷妍神君似乎很是不能理解，以她的想法，对于凡人来说，天界的仙人是至高的存在，下到凡间历劫是无奈之举，但是守孝这一说，紫玑却是第一人。

    “他虽是一介凡人，却也是成就了我一劫的恩人，这恩情，紫玑定然是要报的。”对着芷妍神君说完这句，紫玑转头望向东阳上神，“还望东阳上神容许紫玑的失礼，上神的寿宴定要热热闹闹的，紫玑告退了。”

    说完话，紫玑便趁着众人还在惊讶间，迅速地退出了东阳神君府去。上山的时候有驾云限制，下山的时候这个限制便也无甚意义，是以，府内的仙人回过神来之时，已不见了紫玑的身影。

    下东阳山之后，紫玑倒也并未立刻回紫霜殿，而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脑海里全是清夔上神与芷妍神君相携出现的场景。

    “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罢，终究，我也只是个小仙君而已，哪里比得上她的神君之位。终究，我在仙界无一亲人，哪里比得上她有父辈的托付。紫玑啊紫玑，你也该死心了罢！”

    默默地心里念叨着，脚下的脚步却不停，等到紫玑意识到时，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天界一处清净地，清凉台。这一处平时便少有仙人的身影，一架高台上卧了一株客松，枝繁叶茂，笼罩住整个清凉台，树下的石桌石凳常年清润，即便是烈日当空，坐于之上也绝不会有燥热之感，于是便有了清凉台这个名号。

    而这一处也是紫玑千年来，最喜欢待的地方，只是因为，这里，亦是他清夔上神最爱待的地方。

    抚摸着台上的一切，紫玑眼前似乎出现了清夔上神卧于其上看出的场景，而自己，便安静的坐于一旁，或摘摘叶子，或拿着纸张东折折西折折。

    眼前景色一变，白衣的上神和紫衣的少女都已不见，回荡在紫玑脑海的是那句话。

    “她自然是没什么好，身份低微，还难缠得要命，怎及得上你身份尊贵又温润似水。”

    那日，她才知道，原来，在他心里，自己不过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