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诉说自己经历的男人很无助、很可怜,不是那种软弱的无助和可怜,而是像一匹深夜荒原上的独狼那样,孤独的让人可怜。
她想抱抱他,让这粗糙的汉子在自己怀里得到安宁,哪怕只有一秒钟。
故事不可避免的讲到了这次遭遇变异潮的战斗,雷军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眼睛里一片赤红,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就像再次回到了当初的战场,再次面对那该死的恐怖潮!
突然,一只略带凉意的小手放在了雷军粗糙的大手上,柔软的触感让他猛的回到了现实。
我是怎么了?这是杨司令的家,对面只是两个年轻的姑娘,我怎么魔怔了?
雷军刚刚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不再是为杨诗云和小怜讲故事,他是在为自己而讲。
“好了,咱们不说这场战斗了。你活下来了,咱们胜利了,就这样!”温婉好听的声音从杨诗云的俏嘴中吐出,安抚了雷军迷茫的灵魂。
雷军猛的将放在沙发上的手掌翻转,将那纤细柔软的小手紧紧攥在自己的大手中,然后猛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后松开。
“不,我要讲,我得把故事讲完,我必须要面对这次战斗。
这次战斗中,没有任何人出错,要怪的话,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那些牺牲的兄弟命不好。
潮出现的极其突然,根本没有一点前兆,就那么从地底涌了上来,就好像以前挖坑的时候挖到了泉眼一样,猛的就上来了,直接朝我们淹没过来。
我们开始撤退,一边用手上的武器攻击,一边通过无线电将情况通告全部小队。
我们的速度太慢了,连五十米都没有跑出去就被追上了。接着就是不停的战斗,不停的后退。
不断有战友倒下,不断有逃不掉的人直接拉响身上的手雷。
有个小屁孩叫小六子,他才十九岁,他是我兄弟,最亲的兄弟。我以前老戏弄他,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就死在我的面前,临死的时候他拉响了手雷,死的像个爷们。”
雷军面无表情,但是他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受伤、愤怒的心!
恍然间,雷军仿佛又看到小六子那带着青涩胡须的稚嫩面孔,那小子还在自己的眼前晃悠,笑嘻嘻的对自己说:“你才是毛都没长齐的小蛋子呢!”
这些事情,这些伤痛,雷军从没想过要对谁诉说,大家都一样,不停的战斗,为了保护那些手无寸铁的幸存者,为了保证基地的安全,为了搜寻到新的物资。每个人都没有时间停下来,每个人都在同时间赛跑。
死在自己怀里的战友,大家只能将他们埋葬,然后重新上路,冲着汹涌袭来的丧尸高呼着cao娘的口号,与它们进行殊死搏斗,为战友复仇。
雷军觉得,自己的心里仿佛被清水洗了一遍,整个人能够直视种种离别。以前觉得,也许下一个倒下的就是自己,用不着也不能为了牺牲的战友太过悲伤,反正大家总会在死了之后团聚,一起在亡者的世界闯出一片天地。
但是,今天雷军才知道,自己不是忘却,而是把这些情绪都压制、隐藏在了心灵最不愿触及的角落,而对杨诗云的倾诉,让这些情绪得到了释放,自己的心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自己获得的新生。
杨诗云主动握紧了雷军的大手,尽量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这个看起来粗壮的汉子,他心底的柔软,自己知道。
小怜已经忍不住哭的梨花带雨,小小的脸颊上糊满了泪水,她竭力压抑自己的声音,生怕打扰到雷军的讲述。
小怜从来不知道,自己盼望已久的战斗故事,竟然会是这样的,竟然能这么血淋淋!
“后来呢?”看到沉默回忆的雷军表情僵硬,杨诗云不得不出声询问,雷军既然坐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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